“客户公司也有很多渠道，打电话就可以。”“新人成单就双薪，4每个月轻轻松拿800不是问题。”
左伊听的一愣一愣的，这么好的工作，想想之前每天披星半月上下班的日子终于结束，关键是，自己对保险的了解不会让这个工作门槛有多高；动动嘴就可以每月拿800的日子，比起自己写了几万字的报告还被老板扔进垃圾箱的日子，一个月到手少的可怜的400，不是天堂吗？呵呵，幸福来的太突然，太突然的幸福也许很有可能不能算作真正的幸福。果然，真正开始上班的时候，每天8点半要到，下午4点半以后下班（不假）。每周三跨过半个硕大的皮经城培训，没有餐补，没有车补。然后，最可怕的是，每天打客户电话，电话费也是要自理的。左伊打了1个月的电话，总共2百个，基本没有什么成效，但是和蔼可亲的苗姐和主管说：“那你就继续打。”左伊一个月的电话费就用掉了200，还不算吃饭没有补助，要自己负担，公交地铁也没有补助，也一样要自己负担。跟招聘简历上所说的截然相反。左伊没有看出来这是一个骗局，因为每天都会有成功的人在分享经验，而着万分之一的概率可能需要3倍的成本去负担。这是左伊在许久以后才想明白的关于理想，崇高，和坚持的话题。
最后一个客户对她说“求求你，别再给我打电话了，我真的不买保险，我的手机也真的没有办法拉黑陌生电话。”但是3个月的目标一定要尽力完成！打了鸡血并且被洗脑的左伊并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当时左伊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自己必须要有一份工作，但是左伊从来没有想过工作也会赔钱这个问题……就在左伊大脑发热，拼命刷朋友圈，拼命打电话，而毫无结果的时候，小姨神一般的出现了，“我没有重疾保险，你给我上一个吧。”这雪中送碳的一切真是让人心中涌出一片温暖；左伊基本上是含着眼泪给小姨上了保险。第一个月终于过去。可怕的第二月开始了，左伊早上开始起不来了，晚上完不成单的焦虑导致了左伊的失眠，第一个月的工资呢？应该可以有4百的吧？
“工资在第二个月发，放心，不会少了你的。”第一个月的工资下来了，1百9。
“我成的单呢？”第二月的工资下来了，一百；
“你们的钱是怎么挣到呢？”
“给朋友打电话，我好多年没联系的朋友就是因为我做了保险之后，我们就又开始联系了。”
“每天打，不断跟进，回来汇报，我们帮你成单。”
然后，就在这时，经过左伊朋友圈的轮番轰炸，一个高中同学告诉她，给我孩子上一份吧。这个世界上的天使就这样出现了，给孩子买礼物，给同学送保单，要把最好的配比做给同学和小姨。左伊好像一个职业的保险销售员一样。第三个月呢？终于，在第二个月的工资发下来之后，左伊明白了，这是一个骗局，因为没有工资。算了算，2个月，左伊花了600，挣了300，社会保险还要自己缴纳，每月150。左伊，必须选择失业。销售，在左伊生活的社会，坊间流传一种叫做成功学的东西，大概就是你不头悬梁，锥刺股，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增益其所不能的话，你是不会得到可怜那一点钱的，而钱被那些简直忽悠的一脸横死肉的“老师”形容成了生活的全部，可怕的成功，原来是要有的命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