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就没有了,生物很纳闷,怎么没有了呢?然后看见小左伊的姥爷背着小左伊“哎”一声叹息的爬上楼梯,而小左伊泪水朦胧的眼中,是姥姥一脸担忧的站在门口。
好可怜的孩子,这么小就被暴力,生物想。它继续游走在左伊的脑子里,想看看其他的左伊的记忆,又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左伊会被别的小孩暴力欺负。于是它翻呀翻,想找到这个暴力事件的后续,但是看到的,是一个阴暗的小屋里,小左伊的妈妈抱着小左伊,试图用手捂住小左的眼睛,但是从指缝里,小左伊看到她的爸爸用手指着小左伊的妈妈说:
“后果不堪设想!”
小左伊的妈妈满脸是血。
小左伊的妈妈抱着小左伊,找到了那个领头欺负她的女孩家里,领头的女孩在哭着说她没有,她的妈妈在十分气愤的拍打她,小左伊的心从刚开始的愤怒变得了柔软,似乎也有一点点同情那个欺负她的女孩。
“小孩子”生物想,但是生物转念又一想,也许这就是人类,矛盾与愤怒的化解其实就是一个公正与受害者的被维护。
后面左伊的脑袋里似乎还有几幅那个欺负她的女孩子的记忆,但是似乎都平和了很多。有左伊看望她的、有左伊帮助她晒衣服的、有左伊找她串门儿的。她的妈妈是小区里的裁缝,为了这件事情给左伊做了两条好看的小连衣裙;左伊很喜欢她的妈妈,不愉快似乎很快就过去了;但是暴力却留下了记忆,生物想,人类的残杀与老鼠的生物性无异;生物心里鄙视着跟它完全不相同的物种。
生物很想知道左伊更小时候的记忆,以及那个年代在左伊的眼睛里,究竟是什么样子。生物翻阅着左伊的记忆,好像在一个视频资料库里一样。它看到了左伊的记忆里有爸爸喝醉酒打妈妈的场景,妈妈流着鼻血,抱着左伊坐在路边,左伊用手里的泡泡糖纸为妈妈擦流下来的鼻血。左伊的小姨赶来,她们去了医院,左伊的妈妈告诉左伊不要把爸爸打妈妈的事情告诉姥姥和姥爷,就说妈妈撞到了面包车上。小小的左伊心里不明白为什么不要告诉姥姥和姥爷,妈妈带着小左伊到街道办公室。办公室里的工作人员表现出了同情,但是并没有为她们提供任何的保护或者解决措施。妈妈带着左伊回到了姥姥姥爷家住,喝醉酒的爸爸不时找到姥姥姥爷家闹事,一些叫嚷和砸门的声音。左伊的姥姥抱着吓到颤抖的左伊,告诉左伊不要出声。妈妈的工作调到了皮经,左伊的记忆里再少有妈妈的身影。后来,左伊的妈妈告诉左伊,妈妈和爸爸离婚了,你跟妈妈生活。小左伊的心里是明亮的,她抱着妈妈,觉得妈妈是香香的。暴力的环境可以造成两种结果,一种是暴力的恐惧,一种是暴力的传承。很明显,大部分的孩子都选择了暴力和痛苦的传承与外放;小左伊的暴力的恐惧而躲避暴力是少数;但是为什么宗国会变成一个容忍暴力延续与传承的国家,生物不得而知,也并不想知道。生物想知道左伊为什么还是一个单身;她似乎也不难看,打个分数可以算是一个漂亮的姑娘,人又温柔,性格有些外放,但是很有趣,经常冒出一些有趣的想法和有趣的问题。生物很喜欢它的这个寄主,这些有趣的奇思妙想让左伊的大脑里不同的神经会经常活跃起来,给生物一种不时放烟花的美妙的景象。
左伊接到苗姐的一个短信,虽然不在保险公司里面干了,但是左伊并没有把苗姐从联系人名单上删除,离开保险公司之后,左伊的一个朋友突然告诉左伊她想买保险,左伊把她介绍给了苗姐,天上掉下来一个大客户,苗姐这半年的业绩都完成了,很开心,说给左伊介绍一个对象,左伊说,“好呀,什么情况?”“29岁,在朝北区,大国企,想要找个厉害的姑娘。”“哦,那我不合适,我可温柔了。”左伊说,“厉害的姑娘,大国企,这一定是一个自己家里做生意的富家子弟”左伊想;生物在看左伊的推理,家里做生意的富家子弟,从小生活优渥,父母打拼生意,成长的过程中除了孤独一些意外,基本很少会受委屈,也很少吃过什么苦头;在学校里,请请冰淇淋,请请零食请请谁,小霸王小混混也不会找他们的麻烦;现在希望找一个厉害的女朋友,很有可能有两种原因,一种是他的妈妈曾经对他非常严厉,另一种是事业上遇到了什么阻力,需要心里上受虐的之类的凶悍动力;左伊讨厌暴力,畏惧暴力,希望自己的一生能够永永远远脱离这种宗国式的苦痛与折磨,她自己当然不会因为一个优渥的条件,和一个应当结婚生育的年龄,而选择一个让自己陷入童年痛苦记忆与境遇的环境;合情合理,但是并不知道这个男孩是不是这样的,这一切都是左伊的判断,但是,现实是,左伊也确实没有什么经费可以用来谈恋爱,以谈恋爱的幌子跟人吃吃喝喝,回头不合适可能还被人背后说闲话;左伊的心里又过意不去,生物真是为它的寄主着急。左伊意淫了一圈之后,为这样一条消息而略感失落,多么套路的友情,她转而继续上网搜索,投递简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