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堆叽里哇啦的药名之后,医生说没事,问她能不能淡定,不能淡定吃点安定,让她躺一会,左伊觉得女孩挺正常的呀,口齿清楚,33表述清楚,情绪比一个兴奋乱蹦的美国妹子看起来更像一个正常人,为什么她是精神分裂呢?左伊看见她的妈妈很痛苦的神情,觉得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坐着不要上前问东问西的比较好;
医生问左伊的症状。
左伊说自己的心总是感觉非常的痛苦,就好像自己被塞进了铁处女的笼子里,医生说:“嗯,你形容的很形象。这个病没有办法治疗,只能是吃药,让你在恢复的这段时期里面相对舒服一点。”
“会有好不了的可能性么?”
“会,如果你有自杀念头的话,就要来看急诊了。我们有可能也要把你控制起来。但这比你在外面更安全。”
左伊讪讪的从医院里面出来,中间路过住院部,里面的患者明明看起来很正常。所有人都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其实人家没准内心挺平静的,但是突然,听见一个医生大喊,“26床,叽里咕噜(此处代表一堆专业术语,左伊没听懂)”然后全楼道的医生和护士就开始向一个病房冲去。那场面是让人非常震撼的。
左伊在那里认识了一个躁郁症的姑娘,姑娘又瘦又高,天然长相,但是特别像美容院的标准版做出来的,但是一看就知道没整过容的那种,她比左伊还小,但是儿子都上小学了,聊来聊去,左伊知道她是因为认定不能打孩子,所以从来没有打过她儿子,结果自己就被她儿子气的躁郁了。
左伊跟她说:“你要不试试用那种特别大声但是不疼的东西给你儿子揍一顿?”
姑娘若有所思,然后左伊取了自己的药,吃了那一颗在阳光下镶了金边的小白药片。
左伊的确觉得全部内脏好似被钝器穿钻的痛苦有消失掉的感觉,躁郁症的姑娘发来短信:“给我儿子揍了一顿,我好多了。”
“你不是平白无故拿你儿子撒气吧?”
“他爸和我妈都觉得他该揍了。”
“打完什么感觉?没打死吧?”
“像你说的,我拿报纸打的,长这么大第一次挨揍,现在还哭呢,估计是吓的。那可是我儿子~”
左伊想到了新闻上看到某男把自己女儿活活打死的新闻,打了1个多小时,直到最后,他看见他的女儿趴在地上不动,喊道:“起来”34小女孩咽气前的最后一句话是:“爸爸我起不来了。”而原因,居然是小女孩的拼音作业不会,爷爷奶奶让她拿去问他的爸爸。
左伊觉得跟这个躁郁症患者的姑娘聊天,心里怎么那么舒服呢?多好的姑娘?凭什么就被这个社会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的逼迫成了躁郁?难道学历不高爱孩子的方式就一定会是错的吗?难道没有上大学对孩子的教育就会是错误的吗?左伊觉得不可理喻,这个90后的小妈妈,很漂亮,很可爱,也很迷茫。
摆脱掉植物神经紊乱带来的抑郁症状之后,左伊一遍一遍求菩萨保佑不要留下后遗症,一边继续唧唧歪歪她无比艰难的找工作之路。
左伊脑袋里的虫子哪里去了?虫子缺席了,左伊也不知道它是不是还活着,左伊都已经不正常的状态之下,估计虫子也只能是气若游丝,苟延残喘,了吧。
大街上白晃晃的街道上映着左伊的脸庞,左伊看见无数的自己在跟自己讲话,她们安慰左伊,活着逗左伊开心,或者听左伊讲述自己心里和遇到的所有不开心的事情。
左伊的妈妈简直就是一个恶魔般的存在,就在左伊恢复过程中,她还要强迫左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