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公孙离月做了什么,或者闯了什么祸,说到底她是大将军府的嫡女,是御王府的王妃,怎能如此草率就打入天牢?
公孙茂冷哼一声:“你别替她说话,这丫头是越发没了规矩,皇宫也是她能想进就进的?既然太医院都说如嫔娘娘已经回天乏术,她又何必趟这个浑水?”
凤瑶靖苦涩一笑:“御王妃本就是菩萨心肠,否则怎会促成你我好事?更何况当日若不是御王妃,妾身还如何能陪伴在老爷左右?”
她上前拉住公孙茂:“老爷,咱们公孙家无论是谁,不管是嫁出去的还是娶进门的,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公孙文彦和一旁的常惠绣不由得点了点头。
公孙茂的态度终于还是软了下来:“我们公孙家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只希望只是虚惊一场。”
公孙文彦道:“爹,不如让我先入宫去看看情况。”
常惠绣很是担忧,但是眼下也没有别的方法。
公孙茂看了一眼凤瑶靖,两人眼神交汇了一番后开口道:“月儿是我女儿,我这个爹好端端在府上,岂能让你做马前卒?我先进宫,若是今天宫门下钥前我还没出来,你再找太子殿下当说客。”
如今公孙离月让皇后毁容,也只有太子才能让皇后放过公孙离月。
公孙茂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趟了浑水”。
一路上,他都想着这么多年来公孙离月的委屈,还有出征前她对他的关怀,生死一线她拼死救他。
不管她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父女情分到底已经二十多年。
公孙茂扬起马鞭,随后策马朝着皇宫奔去。
天牢内
公孙离月被鞭子抽打得满身是血,衣服下的伤口不停地自动愈合,却又被抽打得皮开肉绽。
即便是能自动愈合,这痛还是在她身上钻心传来。
眼前的狱卒她并不认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必然是皇后的人,
否则此人不敢这么对她。
她很清楚司陌尘在朝中的地位,还有在这些人心中的分量,谁若是伤害了司陌尘的人,都没有好结果。
只是眼前的狱卒不仅内力深厚,还使出了全力抽打,分明就是奉了谁的命令要将她活活打死。
司凌霄想要让她成为他的女人,帮他医治帮他做更多的事情,必然只是吓唬吓唬她。
就在她快要痛晕过去的时候,狱卒突然停下了手。
公孙离月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她没有睁开眼,假装自己被打晕了。
只是眼缝中,她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还有熟悉的气息。
梁崎巍走到公孙离月跟前,即便她低垂着头披头散发地被绑在柱子上,还是无法掩盖她沉鱼落雁的事实。
比起云舒的小家碧玉,公孙离月的与神俱来的主母之气让他着迷。
倘若他能早点知道自己会对她动心,早点知道她如此神通广大,他何必非要只娶公孙静一人?
像司陌尘如今这般坐享齐人之福又有何不可?
梁崎巍轻轻抬手,随后将她凌乱的墨发拨开,露出了细致白嫩犹如婴儿般肌肤的面容。
“你这是何苦?为何非要和太子作对和皇后作对?你不是跟太子关系匪浅?怎么就又投奔三皇子了?”
他的这话或许在他眼里是疑问句,但是在公孙离月听来,实在是太过刺耳。
这不是摆明了说她水性杨花?
一会儿跟太子关系匪浅,一会儿又和三皇子交好。
她是堂堂御王妃,又何必去投奔任何一方?
粗粝的手指在撩拨她头发的时候碰触到了她的脸庞,让她冷不丁起了鸡皮疙瘩。
公孙离月缓缓睁开眼,满脸厌恶地看向站在眼前的梁崎巍。
上一世他性子冷傲只对公孙静露出笑颜,对原来的公孙离月则是弃之敝履。
上一世的公孙离月对他矢志不渝,最后被公孙静设计陷害有了孩子,随后梁崎巍更是将她当成了淫娃荡妇。
可是谁又知道,上一世的公孙离月可以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命。
“我就是如此左右摇摆,那你今日前来又是为了什么?”
梁崎巍对她的态度很是不满:“你之前不是一直都深爱着我?为何现在对我视若仇敌?”
公孙离月冷笑:“因为前世识人不清,今生要好好做人。”
梁崎巍的指关节咯咯作响,却还是冷静了下来。
他依旧如此,神怒之下都可以冷静处理,所以上一世成了人生赢家。
“月儿,只要你愿意重新回到我身边,与我一条心,我可以救你出去。”梁崎巍信誓旦旦。
公孙离月张了张嘴,明眸皓齿目光灵动地凝着他:“那你要让我为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