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个真是传位昭书,外面跪着文武百官,不如在百官跟前宣读更恰当些。”
许太傅语调铿锵有力,众人皆觉得有理。
寝宫外,文武百官看着许太傅阔步走到台阶之上,随后面向众人,而其余人也都纷纷走了出来。
文武百官让出一条道,太子和皇后等人则跪在中央。
许太傅见众人都已经跪好,这才开口道。
“此乃皇上留下的诏书,本官尚未打开查看,今日百官在此,本官就替皇上宣读遗诏。”
若说原先赵德林的一声“皇上驾崩”众人还有些难以置信,现在许太傅说的“遗诏”就不得不接受现实。
无论如何,过不能一日无君,所以即便是尚未发丧,大家也能接受先宣读谁才是继任新君。
许太傅也没有耽搁,立刻开了口:“奉天呈运,皇帝昭曰:太子司翼勤虽其人品敦厚性温善,然所能有限,实难以克承大统,故废除太子之位,特立三皇子司翼风为新任太子,先太子封陇西王,赐封地陇西县。钦此!”
众人听了圣旨面面相觑。
这皇上都驾崩了,不立新君立太子?
司翼勤半天没反应过来,转头看向肖皇后:“母后,这、这是……什么意思?废了儿臣立三皇子?那谁做新君?”
肖皇后也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这实在是让人费解。
“许太傅,你是不是念错了?”
底下的振国候也发出灵魂拷问:“你不是说遗诏?若是皇上驾崩了,立个太子又有何用?”
许太傅反复看着,这个诏书确实是皇上的笔迹,绝对没错。
只是这内容……
实在是蹊跷。
毕竟皇上写遗诏是在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时才写的,那么他必然是要立新君,而不是立太子。
若只是立太子,那么让先太子封王已经是让人匪夷所思,居然还去那贫瘠的陇西县。
肖皇后刚想示意振国候擒拿司翼风,随后治一个假造遗诏之罪,司翼勤忽然站起身。
他怒气冲冲指着司翼风吼道:“你竟然敢伪造遗诏,简直胆大包天!来人,将他拿下!”
一直守在旁边的梁琦巍看着太子这个样子,哪里还敢推这样的太子上位。
虽然他得太子信任,将来必然能赐大的官位,可是在这样的新君管理下,这大金国怕是要完了。
再看一旁的司翼风,纵使是也流露出了对诏书的诧异,却没有慌乱阵脚。
只是静静地等着许太傅发话。
许太傅见太子说司翼风假造遗诏,立刻道:“太子殿下,这诏书的笔迹确实是皇上的,许是皇上早就拟定了诏书,只是没想到自己突然驾崩,还没来得及宣读遗诏立新君,所以……”
“住口!”肖皇后站起身,眸色狠厉,“许太傅,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许太傅知道肖皇后在威胁他,但是他身正不怕影子斜,立刻拿出诏书面向众人:“若是皇后娘娘不相信,大可以找任何熟悉皇上笔迹的大臣核对,也可以拿出皇上之前的圣旨比对。”
听着许太傅的话,皇后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但是即便是真的又如何,她绝对不能让司翼风成为新君。
皇后站起身后,振国候也跟着站了起来。
太子一党的人一瞬间亮出了武器,整个皇宫被照得灯火通明。
不远处,从宫外涌进来一大批的将士,全是神机营的将士。
“太子殿下这是要造反吗?”许太傅面色一僵。
原本以为有了这诏书定能除掉了他夺位的念头,可是没想到,他对那宝座如此执着。
御王妃曾派人传话,一定要让太子接受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如此才能全身而退,并且能和太子妃和小世子过上无拘无束的生活,若是他动了歪念,必然血洒皇宫。
没想到这一切真的应验了。
司翼勤早就豁出去了,现在梁崎巍已经带着神机营和梁家猎豹营来了,对付区区一个司翼风,还有宫中的御林军绰绰有余。
“造反?本宫是要清君侧,替大金铲除假造遗诏,意图谋取皇位的反贼,三皇子司翼风!”太子抬手一扬,“捉拿三皇子,若有反抗,格杀勿论,谁若护着这个乱臣贼子,一并处置,株连九族。”
刹那间,宫中开始厮杀起来。
兵马嘶吼,刀光剑影,血流如注,奴才们纷纷开始逃窜,将士们一个个相继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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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内
牢头跑去禀报现在宫中情形:“御王殿下,御王妃,不好了,太子殿下和三皇子的人打起来了。”
司陌尘负手而立,面对着墙,抬眼看着仅有的窗口,那里还洒进来一缕月光。
公孙离月走上前:“战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