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沉不住气?不能等你老丈人走了你再来?”
司翼勤急道:“我看太子妃……如君这般难过,我看着就更难受了。”
“现在心疼她了?你以前不是只喜欢沾花惹草吗?还找了那么多小妾。”
司翼勤有些难为情:“我之前不是没想起来吗?”
之前他失忆那段也是在行刑前一天才想起来。
皇上一道圣旨说要翌日在午门斩首示众,他惊慌失措地不愿意接受现实。
一旁的肖皇后不停地说许如君就是为了自保,所以才让她认罪,他们都被许如君骗了。
他最后不愿意等死,便朝着墙撞了过去。
没想到没把自己撞死,反而把自己给撞清醒了,包括儿时的那一段记忆都想起来了。
司翼勤从怀中取出手帕:“都想起来了,我此生不会再辜负他们母子。”
公孙离月坐在一个光洁地石头上,叼着一根草看着他:“你还有辜负她的资本吗?”
许如君是许太傅独女,而他现在已经是一个江湖人,真正的司翼勤已经被斩首示众了。
司翼勤有些郁闷:“太子府那么多金银珠宝,不都是御王带着人去查抄的吗?我就不信你们没有中饱私囊。”
公孙离月轻笑一声:“当然要留下一些,要不然你们这三年日子怎么过?”
司翼勤扯了扯唇角:“说到底本宫用的还是自己的钱。”
公孙离月忽然脸色一沉,正色道:“你现在是孙致远,改掉自己原先的习惯,以免招惹来杀身之祸。”
司翼勤从原先的郁闷变得小心翼翼:“嗯,我知道了。”
“这才乖。”公孙离月满意地点了点头,“记住,三个月后才能让如君回去看望许太傅,三年后你们才能回到太傅府成亲。”
司翼勤很好奇:“为何这事不让太傅知道?”
公孙离月微拢娥眉:“太傅不会演戏,只有真的身临其境才知道悲痛,让他知晓女儿这辈子不愿意改嫁,要孤独一生,必然在皇上跟前表现得十分悲伤。
皇上也会以为是因为你的离开才如此悲痛,他对太傅也会更加重视。
将来你再回去入赘太傅府,即便有人告知皇上,怀疑你就是太子,皇上也不会多心了。
只会觉得如君对你一往情深,就算再找也是找一个跟你长得相像的人,就算是怀疑你就是他儿子,这三年也能减轻皇上的疑虑。
而且许太傅是文官,手中没有兵权,再加上我与御王再替你美言几句,就算皇上知道你就是太子,他也不会赶尽杀绝。”
司翼勤从来都是心思单纯之人,听着公孙离月的话,很是惊讶:“你怎么会懂这么多为君之道和皇上的心思?”
她能说,自己历史书看多了吗?
“做好你的孙致远,好好听从如君和许太傅的话。”
她就怕振国候的部下和皇后的人会找上司翼勤。
要彻底清除余孽,想来至少要三年时间。
“等许太傅走了你再过去。”公孙离月起身准备离开。
司翼勤急忙叫住她:“为什么我要叫孙致远?这个名字好难听啊。”
“宁静而致远,让你别再躁动了。”
“那为什么姓孙?”
公孙离月顿住脚步:“我姓孙。”
看着公孙离月的身影渐行渐远,司翼勤一直愣在原地没回过神来。
“她不是姓公孙吗?什么时候姓孙了?”司翼勤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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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离月回到御王府,就发现府中闹哄哄的。
奴才们看到公孙离月回来了,都急忙跑上前行礼。
“发生什么事了?”公孙离月问。
一个小奴才急忙道:“侧王妃听说振国候被判处斩立决,正跟太妃娘娘闹着呢!王爷现在不在府上,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公孙离月拧了拧眉。
萱太妃可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女主人,还曾经是皇后,怎么可能搞不定一个侧王妃?
唯一的可能就是因为看肖楚楚可怜,也是从小看到大的,所以不忍心再去责罚。
公孙离月走向清幽居,看到泰安和金玉等人就好似看好戏似的站在院门口张望。
而院子内,肖楚楚又哭又闹又骂又叫地朝着里面吼着。
“母妃,您出来帮帮我,皇上这是打算灭我肖家满门啊!母妃,您帮我去劝劝皇上,我求您了!
你就这么铁石心肠吗?我可是从小在你身边长大,你怎么忍心啊!
你出来!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没念经!
人都要死了,你念经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