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她又回到了望夫崖,她被挑断了手筋脚筋,而她面前站着的是冷漠的梁琦巍和置她于死地的公孙静。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两人惊恐大喊:“不可能,不可能,为什么你还活着?崎巍,救我!”
公孙静猖狂地笑着:“崎巍生生世世只爱我一个人,就算你跟他在一起,他也不过是要在你身上找个慰藉。”
“不是,崎巍爱得是我,一直都是我!”公孙离月声嘶力竭地喊着,“是你抢走了她,都是你,如果不是你……”
公孙静忽然蹲下身子掐住她脖子:“就算没有我还有别人!没想到你重活一世还是这么蠢,竟然还会相信曾经对你冷眼旁观的人是爱你的。”
公孙离月感觉自己的脖子被掐得喘不过气来,可是一旁的梁琦巍还是冷冷看着她。
她伸出手向他求救,可是嗓子眼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她不能死,不能再死了。
在强大的信念下,她猛地睁开眼睛。
也不知道已经是什么时辰,床畔上还坐着司陌尘,而他的手竟然放在她的脖子上。
她猛地惊叫出声,随后朝着床内侧缩进去。
难道刚才是他想要掐死她?
司陌尘并没有解释自己刚才是在检查她脖子上的伤痕,看到伤疤已经变浅,他也就放心了。
看着司陌尘离开,公孙离月长长松了口气。
但是也下定决心,一定要快点离开,趁着自己这肚子不是特别大的时候快点离开。
否则下次在睡梦中被杀了都不知道。
可是,一连好几日,她想要逃走都被司陌尘的人拦了下来,而她关雎楼的奴才被打了一次又一次。
到最后,泰安带着一众奴才跪在公孙离月跟前,让她不要在出去了,至少暂时还是要安生留在关雎楼中。
公孙离月暂时打消了出去的念头,只是她开始将目光放到了司月冉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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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郡主府
司弦音的性子变得越发寡淡,她看着戏台上的戏,目光却开始变得悠远起来。
赤焰从万狼营回来的时候得知司弦音请了戏班子唱戏,倒是好奇地走了过去。
“今日怎么有雅兴听戏了?”赤焰坐到她身边,“这唱的是什么戏?”
“《铡美案》都没看过?”司弦音的目光还是在戏台上,语气清冷。
赤焰以前一直在山上,也不可能请戏班子上来给兄弟们听戏。
后来他就听了公孙离月的话从军了,而军营中一直在高强度训练,更不可能有这个闲工夫。
直到成为郡马,他过了两年醉生梦死的日子,因为觉得憋屈,所以经常流连烟花之地,倒也没有去找姑娘,而是去喝酒解闷听小曲。
而烟花之地又有谁会唱大戏?
“郡主这几日似乎心情不太好。”赤焰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
“有吗?”司弦音并没有直接回答。
赤焰兴致缺缺地看向戏台,随后找了个话题:“这出戏是说什么的?”
司弦音看着戏台回道:“贫寒子弟陈世美,原本和妻子秦香莲很是恩爱,但是后来陈世美十年寒窗苦读一朝得中状元之后竟然被召为驸马,秦香莲久无陈世美音讯,就携子进京,谁知陈世美不但不相认,还派人要杀了秦香莲母子,后杀妻杀子不成就设计陷害秦香莲成了杀人凶手,还好遇到了展昭才将其救下,最后那驸马就被用龙头铡斩首示众了。”
赤焰听着司弦音诉说着剧情,随后看向台上的戏,最后看到包拯用龙头铡斩了陈世美,他有些纳闷:“怎么不用狗头铡?这么无情无义的男人,用龙头铡也太便宜他了。”
司弦音闻言诧异地看向赤焰,那表情有些复杂。
“因为陈世美和公主成婚,若是用狗头铡有损皇家威严。”
赤焰似乎明白了地点点头:“原来如此,可惜了公主……”
见赤焰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戏中的陈世美其实跟他没什么两样,司弦音有些烦躁地命人赏赐了戏子们银两,随后让他们都回去了。
“就这么结束了?”赤焰看得意犹未尽。
司弦音屏退了所有奴才,只留下素云一人。
“郡马觉得,若是我们大金发生这样的事情,应该如何处置这样的男人?”
赤焰想了想:“这样的男人……即便是最后让他享齐人之福,将来还会有别的女人,所以公主要去针对那个原配似乎不太理智。”
司弦音动了动唇畔,最后冷笑:“我也这么觉得。”
“无论是那男人是贪慕虚荣不认原配,还是不爱原配才要杀人,这样的男人终究不能依靠,倒不如直接将那男人还给原配,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让他重新过上清贫的日子,永世不得踏入朝堂,不能踏入京城,公主可以再招驸马,重选良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