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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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早已如春，但不见天日的牢中依旧阴寒的如冬夜。
牢门被打开，压抑沉闷的气息如山压在宋禧的胸膛上。
一年多前，她在这儿受尽了折磨，想不到还会有再来这儿的时候。
宋禧一步步走了进去，目光落在角落中那消瘦的身影上。
一年不见，萧墨执不复当年风华。
他披散着头发，穿着见发黑的囚衣，下巴满是青渣，原本的俊容全部被苍白憔悴掩盖。
宋禧心中五味杂陈，低唤了一声：“王爷。”
萧墨执心一震，猛地睁开眼。
他望向几步外的人，紧缩的眸子颤了颤：“禧儿？”
原来不仅是容貌，连他的声音都苍老了数十岁。
宋禧走过去，坐在干草上将食盒中的小菜一一摆出，最后拿出了两壶酒。
萧墨执僵硬地接过酒，思念、眷恋、悲哀、懊悔等等情绪都汇聚在他的眼中，涨的他眼尾泛红。
“我们很久没在一起喝酒了。”宋禧笑了笑，如同面对一个旧友。
萧墨执手颤了颤：“禧儿……”
几百个日夜，他总想若是再见到宋禧时该说什么，可真见到了，他竟一个字都说不出。
宋禧喝了一口酒，酣畅地松了松双肩：“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闻言，萧墨执收紧了手，声音沙哑：“对不起。”
听见这三个字，宋禧酸楚一笑：“我也没资格接受这句‘对不起’，毕竟我也欠太多人一声‘对不起’。”
她又喝了口酒，眼眶泛红：“王爷，你知道谢君临怎么样了吗？”
萧墨执愣了瞬，摇摇头。
“他娶了别的女子，也快当爹了。”宋禧笑意渐深，似是想靠着笑遮住眼中的哀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