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执喝了口酒,烈酒入喉,烧的心肺隐隐作痛。
“你一定很恨我们吧?”
为了对她所谓的情,他们各个弃天下百姓不顾,让她背负了太多莫须有的罪名。
宋禧垂眸:“恨过。”
她摩挲着酒壶,眼神微凝:“但人生在世不就是要历经爱恨贪嗔痴吗?”
萧墨执低头忍下眼泪,苦笑:“到底还是萧瑾辰赢了,但好在你还活着。”
“后日我要出征了。”宋禧看着他,面色肃然。
萧墨执愣住。
“匈奴来势汹汹,此去生死难料,我只希望你重获自由后好好活着。”宋禧举起酒壶,眉眼释然,“或辅佐皇上,或归隐山林都好。”
闻言,萧墨执心狠狠一揪:“你为何总是想着别人,若你自私一些,也不会……”
宋禧目光一黯,始终都没有接话。
等将酒喝尽,她才道:“王爷,等下次见面,咱们再补上那数万杯酒。”
萧墨执看着宋禧缓缓起身,如同从未来过一般离去。
手中未喝完酒似是在瞬间变得分外沉重。
他仰头将它一饮而尽后怅然大笑,最后终是哭了出来。
此刻萧墨执才真正明白,无论他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还是卑微入骨的阶下囚,在宋禧眼中,他始终是那“酒逢知己千杯少”的知己。
仅此而已。
夜阑。
宋禧端着药走进寝殿,不想见萧瑾辰竟然把奏折带到这儿来了。
“你都看一天的折子了,歇会儿吧。”她放下药,轻声劝道。
萧瑾辰却充耳不闻:“我答应过姐姐要做个好皇帝。”
说完,他眸光忽的一亮,放下奏折看向宋禧。
“若我当好了一个皇帝,姐姐是不是就会心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