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白兰地味的Omega信息素气味,实在是过分甜美微醺,完全是无法招架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甚至有溢出的可能。
没有人知道年轻有为的楚熠桥是个至今都没有分化的Omega,就算是现在闻到信息素也不会联想到其他地方去,只会以为是单纯的发情期。
楚熠桥神情微怔,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眼:“把我的抑制剂拿来。”
身体已经感觉到痛之入骨丝丝蔓延开的疼,还有十分陌生却无法控制的感觉。疼是因为alpha信息素与他互斥,还有的就是从后脊椎酥酥麻麻上涌至后颈的发软发热感。
发情期?
不可能,他连分化都还没有。
一想到这情况是被江勉淮刺激的,顿时间恶心的感觉从胃部上涌,脸煞的白了。
袁年从没有这么煎熬过,他有些扛不住这样的Omega信息素,好歹也是个alpha,本能驱使他往楚熠桥走过去,可是他不能这么做:“楚总,我……”
“袁年,每一年我都会给员工安排注射阻隔剂疫苗,发明这项技术就是为了能够稳定社会秩序,我们是业内的领军人物,你要打破规矩吗?”
楚熠桥强撑着脑袋不断袭来的混沌感,还有身体不受控输出的热度,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但他知道一定很狼狈。
腰身渐渐软下,双臂撑在沙发两侧低垂着脑袋,他感觉到呼出的气体都是灼热的。手发颤去拿手机,现在他得要找何涉。
袁年屏住呼吸快速转身离开,他不敢再留下,留下他觉得自己一定会失去理智。
这股信息素,甜之入骨,摄人心魂。
关上会客室的门免得被外面的员工闻到,这是自己的上司,得要保护的。
门关上的瞬间,楚熠桥摁下一旁控制窗帘的按钮,直到厚重的窗帘将会客室陷入漆黑一片伸手不见日,他再也撑不住的弯下腰,无力地侧倒在沙发上。
“唔……”
就是这样轻轻一倒他都觉得身体皮肤被摩擦得生疼,浑身烫的可怕,现在的自己完全不像是自己,他在被信息素牵着走,全然陌生的信息素在此刻完全控制了他的意识。
这么多年了,他的信息素迟迟未出现,更不要说发情期。
何涉曾经说过他这样的情况很糟糕,正常的Omega应该在16岁便已经能够分泌出信息素以及腺体分化,可他至今都没有出现。假设哪一天信息素被刺激出现了,发情期必然会强势而猛烈。
就像是量变到质变。
手发颤抚着衬衫上的纽扣,却怎么都解不开。
楚熠桥感觉到呼吸不顺畅,微扬下巴,薄唇紧抿薄汗从额头滑落,顺着精致的下颚线没入衣襟,所有的伪装都被这样的无力尽数卸下,身不由己,狼狈不堪。
——桥,你现在需要的不是药,而是一个alpha。
想去摸自己的手机,不小心一碰却将手机挥到地毯上,视线被湿润笼罩双眸,让他有些看不清方向。脑袋枕在手臂上喘息着看向跌落地毯上的手机,现在就连这么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做好,那他还能做什么。
他所做的努力,所受的痛苦,吃的药打的阻隔剂,都可以被人渣轻而易举的尽数毁掉,为什么这个世界要对Omega那么不公平,他自以为的滴水不漏却抵不过alpha一身与生俱来的信息素攻击。
闭上眼就是母亲倒在血泊中的模样,绝望的让他快走。
——桥桥,快逃……去找你爷爷,快逃……
逃?他怎么可以逃。
找爷爷?这是护着人渣的爷爷,有用吗?
杀母之仇,必报无疑。
可现在……
谁可以救他。
留下骆清野是他最后的希望,他还没有让江勉淮尝到这份撕心裂肺又怎么可以那么轻易的死。
“哥哥!!”
会客室的门从外边猛地被推开,光亮倾斜而入。
这声叫唤宛若冲破黑暗封闭,身上的灼热感与黏腻感缓缓的退下,像是被温柔抚慰过那般,抚平了他焦灼不安的神经。
楚熠桥猛地喘了口气,他怔怔地枕在手臂上,整个人宛若脱虚那般浑身湿透,睫毛轻颤。
眼皮发沉缓缓合上。
骆清野站在门口喘息着,会客室里漆黑一片,铺天盖地的浓烈樱桃白兰地信息素气味朝他涌来,他清晰捕捉到这信息素中摇摇欲坠的痛苦脆弱,像是痛苦的寻求帮助。
下意识的,他放出自己身上的信息素去安抚楚熠桥的脆弱不安。
他本就没有走远,也没有跟koko一起去买东西,就一直待在楚熠桥的办公室里等着楚熠桥回来。甚至跟楚熠桥的父亲打了个照面,再之后便是楚熠桥的特助回办公室说要取阻隔剂。
听到阻隔剂他就觉得有些不对,然后在这个特助身上闻到熟悉的樱桃白兰地的信息素气味。那一瞬间,他就感觉自己的领地被侵占的愤怒,抓住特助询问楚熠桥在哪里。
“你在哪里?”骆清野发觉会客厅没有开灯又被厚重的窗帘遮掩得密不透风,他摸着墙,找到了开关键。
灯打开的瞬间,他就看到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的楚熠桥,衣衫不整脸色苍白,脑袋‘嗡’的一响。
“哥哥!!”骆清野快步走到沙发跟前,他蹲在楚熠桥跟前。
在他的认知里,楚熠桥是无懈可击,强大而又温柔,可他不知道楚熠桥会有这么脆弱狼狈的一面。
楚熠桥躺在沙发上闭着眼,像是虚脱那般,额前的发丝已经被汗浸湿,这张清冷淡漠精致如画的面容染上浅淡的绯红,就连眼尾也是如此。兴许是咬过唇,薄唇晕出艳色。
骆清野凝视着,这样的楚熠桥好比平静的大海被石头惊动荡漾开微小涟漪,尽管微小却无比心悸。
这是万千alpha心目中的理想Omega,谁人看不到不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