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年先去拿他们三人的行李。
koko一直跟在楚熠桥身边,她先发现了楚熠桥的异样,连忙从包里拿出藿香正气水递了过去:“楚总你是不是晕机啊?我见你坐飞机的时候都没有睡着,之前出差您都会睡的。”
“有些不习惯。”楚熠桥接过藿香正气水仰头喝下,这会才觉得胃稍微舒服了些许:“太长时间没有出差离开小野,突然让我一个人有点睡不着。”
koko:“……”对不起打扰了。
他们并肩走出机场。
袁年已经在拿好行李在机场门口等着他们,酒店接机的司机也到了。
地平线那抹余晖渐渐降落,车窗略过晚霞的倒影,勾勒着靠坐在车窗旁男人的侧脸,阴影遮挡住他脸上的神情。
楚熠桥若有所思,他看着窗外一些熟悉的景物,异国的繁华和喧嚣却透着一股陌生与寂寥,这是从前的忙碌所感受不到的,因为他没有时间停下来去感受。
这会才让他强烈的感觉到原来有个家给他留下的羁绊能够这么的深。
才分离十个小时,他的心里就能够这么的牵挂。
有个家,有爱人,有孩子。
终于让他的脚步慢下来了。
就在这时,手机震了起来,是骆清野的视频通话,眸底的黯然恍若被点亮,他滑动接听了起来。
“老婆老婆,你到酒店了吗?”屏幕出现了骆清野的脸,虽然脸凑得很近还是大概看出这家伙有没有穿上衣,背景正在家里阳台,就坐在那张吊椅上。
楚熠桥就静静的看着视频里的骆清野,没有说话。
视频那头的骆清野见楚熠桥就盯着自己什么也不说:“怎么了?”
“在想你。”楚熠桥轻声道。
兴许是车内太过安静,视频那头的家里也很安静,楚熠桥这声“在想你”轻声而又温柔,隔着手机就像是砸在心尖上,差点让骆清野破防。
“还想抱抱你。”楚熠桥轻叹了声:“骆清野,我发现我才离开你一会我就有点不习惯了。”
常年在外飞到处出差是他的常态,在没有遇到骆清野之前他还没有牵挂。
可现在多了牵挂他就矫情了。
其实也才三年,但这三年足以颠覆他前十八年的所有状态。
骆清野哪里遭得住楚熠桥这幅样子,眉眼低垂,就让人很心疼,他现在巴不得冲到楚熠桥身边去抱抱他哄哄他:“要不我明天跟许教授请两天假,先不去实验室了,正好这段时间项目也差不多收尾,可以放松一些,我明天去找你好不好?”
“项目还是跟紧一些,过段时间银河研究所和你们研究所要交接项目了,到时候你汇报可不能有差错,也不差这两天。”楚熠桥还是理智在线的,想念归想念,还是正事要紧:“就是这两天我会很想你的。”
骆清野觉得自己是完全受不了楚熠桥有一点点委屈,就算是声音有这样的情绪他都受不了,可是老婆都这么说了他哪里还能说什么。
于是想了个办法:“那今晚我们视频普——”
“我还在车上。”楚熠桥似乎听出骆清野想要说什么径直打断他接下去要说的话,微笑道。
骆清野:“……”md差点社死:“那回酒店再说,老婆亲亲老婆拜拜!”
说完立刻挂断电话掩饰自己刚才差点社死的现场。
一旁的koko和副驾驶上的袁年一脸淡然。
显然早已经习惯,并且刀枪不入了。
果然底线都是用来突破的。
“我想下去走走。”楚熠桥望着窗外不远处的布克利城市广场:“在这里放我下去吧,一会我自己回去。”
koko和袁年自然不能说什么,上司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布克利广场是苏黎世的一个城市广场,位于苏黎世湖湖汇入利马特河处,每一处充满着艺术气息。花钟、音乐亭、手工艺品集市,就连标志性的雕塑都充满着浪漫与艺术。
楚熠桥漫无目的的随处走走,他就是想打发一下傍晚的时间,这样晚上不会那么难熬。
路过广场的一处标志性建筑雕塑特洛伊王子加尼米德,那边传来一道悠扬的小提琴声,这是——
楚熠桥的脚步猛地蹲住,他愕然望了过去。
只见站在雕塑下,有一个身穿白色毛衣高挑修长的青年拉奏着小提琴。
青年过于出色的五官引起不少路人的驻足欣赏。
这首曲子他很熟悉,小的时候母亲经常在家里拉奏的就是这首曲子,在江天一粟他也发现了母亲作曲的手稿,这首曲子叫做“再见了爱人。”
所以为什么这个青年会这首曲子?
还有——
楚熠桥走到建筑前,他融入人群中驻足望着拉奏着小提琴的青年,目光落在青年这张熟悉到不能熟悉的面容,眸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除了气质和身形有些不太一样,这张脸……
跟骆清野长得一模一样。
是他太想骆清野的幻觉吗?
曲子拉奏完毕,青年放下手中的琴弓,优雅地对着欣赏他曲子的人微微颔首,不经意间,便对上一个男人过分专注的视线。
是一个很漂亮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