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渡霜睁开了眼,眸中满是无奈「司画戟告诉他了。」
「原来……离韶从那么早,就开始吃醋了啊。」
这次计划中,秦渡霜之所以提出和司画戟假意交往,也有试探陆离韶的意味在。
司画戟不是主角攻的竞争者,没有感情线,如果不是自己受人所制的缘故,陆离韶根本不会去找司画戟帮忙。
总不可能是吃自己的醋。
他早该明白的。
秦渡霜望着窗外缓缓流淌的星河,一夜无眠。
到了一切尘埃落定,你还会喜欢坠入污泥中的我吗?
他确实是变成了自己讨厌的模样,利用和欺骗他人,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秦渡霜蜷缩紧了身子,心口有疼痛在扩散,丝丝缕缕,延绵不绝。
1007安慰着他「宿主,这世上的一切,本来就不可能是完美的。人要有私心己欲,那才是人。」
「再说,你这应该算正当防卫。」
秦渡霜不说话,拉紧了被子,失温的指尖泛着白。
另一边。
司画戟苦口婆心的对陆离韶说:“我看他,利用我的身份挺熟练的,你可要小心,别栽的太厉害。就像我姨一样……”
陆离韶意识到他在说自己母亲的往事,陆玉烟和秦远山之间的牵扯,他从来没有过问过司画戟,如今突然想了解一下了。
渡霜的父亲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为什么膝下的两个儿子,会如此不一样。
他放下好奇心,优先选择回答了司画戟的担忧:“我了解他。”
司画戟听着他坚定的口吻,难得坐直了身子,神色正经起来:“不瞒你说,从我的专业角度来看,小霜的内心比一贯执行正义的人都要纯白。他具有神性。”
“需要注意的是,别让他陷入自我厌恶的情绪中。他这种人啊,哪怕是别人先伤害了他,也很难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
司画戟想到了秦渡霜身上笼罩的浓烈的苍白疲惫感,仿佛随时都会同世界脱离。他犹豫了半晌,还是打算如实告诉陆离韶情况。
不巧的是,陆离韶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知道是公事,直接开了免提。
“您好,陆先生,我是易楠的经纪人桑淮。”
一道凌厉的女声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关于谢先生安装窃听器的事,我同样也有信息要提供。”
陆离韶神色一凛,和她约了见面时间。
果然是从渡霜去拍戏……或者更早,他和渡霜发生过关系后,谢渐渊就在暗处盯梢着了。如此处心积虑,还要在渡霜面前装模作样……
陆离韶的眸光愈发冰冷。
不会放过你的。
远渡公司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中。
每个部门都鸡飞狗跳,处理满天飞的黑料,有的人急着跳槽,丢开这个烫手山芋,也有想回踩一脚的。
秦寄早在秦渡霜坠楼那天就撤走了对远渡的投资,彻底和谢渐渊划清界限。少了秦家作为靠山,远渡已然在走下坡路了。
正所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网上的热搜挂了好几天,远渡公司旗下的艺人不少签了不平等协约,宛如卖身契。他们无法反抗,只能日复一日的为公司卖命,大多身体和精神都出了问题。
公司上梁不正下梁歪,高层行为不检点,多次强迫无权无势的女艺人。
谢渐渊身为老总,只向少部分人透露了和秦渡霜的婚约关系,一直吊着人玩,不允许他接近别的男人,否则就雇车行凶。甚至在人身上安装窃听器,真面目暴露后把秦渡霜从楼上推了下去。逼得他精神崩溃,有自杀倾向。
秦渡霜的散粉们没想到再得到消息会是这样的噩耗,气恼又失望的将谢渐渊骂上了风口浪尖。
「我真的不敢想象,渡霜那么热爱舞蹈的人,会被从楼上推下去,这要是烙下病根,怕是再也没办法恢复到曾经的水平了……谢渐渊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心碎了,破防了啊……还等着之后离韶出了新曲能继续看到霜霜配舞的……或者跟易楠再去拍古装戏也好啊……」
「他又做错了什么,被逼到自杀的程度?只因为易楠钦慕他,救了他还做了人工呼吸?某未婚夫不是不想承认关系吗,怎么还玩不起了?」
「我早就想说了,小霜跳舞那么好,远渡有这么大棵摇钱树也不想着放出来多营业一下,好家伙,原来是老总做惯了霸占着未婚夫的位置雪藏人的举动,还背地里骂小霜行为不检点呢,我看之前网友翻的黑料不会也是他故意放的吧。」
「卧槽,这么一想也太恐怖了,长见识了,窃听器这玩意法治社会还能出现?这就是精神家暴吗?」
「远渡不倒闭谢渐渊也得下台,还努力的艺人们一个公道啊!」
谢渐渊在收到律师函的时候,他面色很平静,浅眸中毫无波澜,做到这一步算是咎由自取。
在进入法庭前,他把香雪球的猫粮和小窝打包,一并给了司画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