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韶浅浅的笑了，凤眸中微光闪烁：“撞到不记得自己生日的程度？”
“我说的时候，你一脸恍然大悟。渡霜，我想知道你本来的生日，或者说，我想了解你原本拥有的身份，所处的环境……”
秦渡霜语调趋于平缓，避开了他的视线：“你想多了。”
陆离韶从善如流的避开了这个话题，既然秦渡霜有自己的顾虑，那他不该去逼问。
“我想正式的向你道歉，那天在这里发生的事，我本来是想直接告诉秦寄，然后对你负责的。”
秦渡霜惊讶又好笑：“幸好你没那么做，不然我们俩谁也别想逃。”
话虽这么说着，他还是感到某个堵塞的地方豁然开朗。尽管从那时，他就对陆离韶动心了，只是他看不清自己的感情，留下的只有对身份和行为的纠结。
如今陆离韶看出了这具躯体中换了个灵魂，他也能彻底放下了吧。
陆离韶没有急着靠近他，而是牢记司画戟所说，在秦渡霜表露踟蹰的时候给予他最大程度上的安全空间。
“我当时只顾着自己闷头苦想你的态度，根本连交流和沟通都没有。现在，我想把自己的内心，完完全全的展现给你。”
哪怕是肮脏的，丑恶的，见不得人的私欲。
秦渡霜皱眉，他已经能猜到陆离韶要说什么，但现在为时过早，两人互换的身份尚未明确，陆离韶之后会不会经历更大的纠结和痛苦，他无法未卜先知。
“我心中的欲望，比我想象中还要强烈。你对我温柔，我就想你只看着我。你有未婚夫的事，让我吃味的不得了，甚至生出了强烈的背叛感……渡霜，我对你——”
秦渡霜打断了他：“你不了解我。”
他的语调是前所未有的淡漠，双瞳黯然：“之前的事，我早就不怪你了。你一直以来很不容易，不要随便交付重要的感情，等你足够了解我再说吧。”
陆离韶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的急躁反而被浇灭了，既然秦渡霜有不能说的苦衷，那他就选择相信和等待，到对方愿意告诉他的那一天。
“好。”
秦渡霜转过脸来，一言不发，放空的盯着他的发丝。含#哥#兒#整#理#
陆离韶垂下头：“是有脏东西吗？”
屋里分明是刚打扫过，一尘不染，秦渡霜还是面不改色的应了声：“嗯，你别动。”
随后从他头上拔下了几根深棕色的发丝。
“其实我只是想要你的DNA。”
秦渡霜不忍将谎言继续下去，他曾下定决心不再因为必须要完成的任务，对陆离韶说言不由衷的话。当着他的面将发丝装入了系统给的透明塑料袋里。
陆离韶毫不在意道：“你需要更多我都可以提供。如果你是怀疑我母亲和秦家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我可以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
“她从未让我复仇，所以我不会对你哥哥动手。除非……他要伤害你。”
秦渡霜心绪起伏，有酸胀扩散开来，胃中再次因为过大的压力而绞痛，他脸色白了白，终是没再吭声。
那之后陆离韶对他说了很多话，秦渡霜能看出来，陆离韶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的一切全盘托出，就像是剖开了胸口，捧出了那颗柔软而炽热的心脏递到他的手里。
他给秦渡霜看了自己小时候的相册，讲述着自己如何同国风音乐结缘，第一次将曲子唱给陆玉烟的时候，看到冷漠的母亲第一次露出了温和的神情，这成了最初支持他的动力。
秦渡霜忍不住咬了咬下唇，胃里翻搅的更加难受，几乎有血腥味涌上喉咙。
他知道那不是陆玉烟对陆离韶的才华感到开心，恰恰相反，原本该风光无限的小少爷，做着很可能无人倾听的音乐创作，让她有了复仇的快感。
而陆离韶对此一无所知。
晚上，陆离韶把他送回了司画戟那里。
秦渡霜紧紧捂着胃，司画戟发现后劈头盖脸的训了陆离韶一顿，说他多余的话只会给秦渡霜带来更多的压力。
“挺好的。”
看着陆离韶愧疚不已的垂着头，像是做错了事无所适从的孩子。秦渡霜制止了司画戟，轻声道：“以后可能就没机会听到了。”
此言一出，两人都露出了天塌下来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