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铃铛?拿来吧你!
将运舟揽过羌无可的腰,试图把自己塞进他身体中藏起来。
只是一个动作,却让羌无可的心尖颤了颤,他比将运舟小上几百岁,许多关于将运舟的事都是在卷宗上看到了。可就是这样的一些寥寥数字,它的背后隐藏的却是将运舟永远不想回忆的东西。
在他发上吻了吻,羌无可无言,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视线落在脚边的碎泥,轻叹了口气,而后没等他开口就见这些碎片生生在眼前化为灰烬。
紧接着,祭司台的另一侧就塌了一块。轰隆声异常响,灰尘极大,看得出来许久没人打扫过了。
一阵烟灰过后,羌无可皱眉凑过去看,他拍了拍将运舟肩膀,“底下好像有个东西。”
而后听见一声老鹰的叫声,将运舟猛地抬起头,眼尾处的红还不曾消散下去。他与羌无可对视着,心照不宣地吐出那三个字,“菩提子。”
菩提子失踪了太久,久到将运舟寻遍六界都没有找到它的踪迹。换句话说,这六界几乎是没有谁再见过菩提子。
在将运舟被关进白水牢以后,菩提子便随着将运舟一同封在了白水牢,只是它是妖族和人族的结合,不怕地府的鬼气,这白水牢也奈何不了它,故此守了将运舟三百年后不知所踪。
没有人知道菩提子去了哪里,就连将运舟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前一日还在同菩提子说羌无可的坏话,第二日菩提子不见了。
再一次听见熟悉的声音,将运舟嘴唇都有些发颤,他竟然不知道消失了那么久的菩提子此刻就在自己雕像身旁,而它的失去了自由。
疾步走到那个洞内,将运舟二话没说就跳了下去,他刚要叫羌无可守着洞口就见羌无可自顾一跃而下。
轻轻抓住将运舟微凉的手,羌无可道:“一起吧。”
有些恳求的意味但更多的是决定。将运舟瞥了眼羌无可的眼睛,而后转过头朝一旁看去。
这个洞比将运舟想象的要大得多,周遭有些暗,将运舟不免感到一丝警惕。他转头望了望岩壁,而后挥手点燃了残余的蜡烛。
这蜡烛暗得离谱,似乎是过了许多年才用上一次,故此火苗不大,堪堪能照清地方。
透过烛光,将运舟这才真正瞧完整了这个洞,满是黑岩,岩壁上还有水顺着流下来。指腹抹了把水,借了烛火光看了看才发现不对劲,这些东西似乎是血,粘粘糊糊得厉害。
手放在鼻间嗅了嗅,确实是一股血腥味直冲鼻子,熏得将运舟几番作呕。
他皱了皱眉,再一次瞧了眼岩壁,顺着血迹往上瞧,突然有个念头冒出来,这血水不会就是先前的血池吧?
被这个想法微微吓到的将运舟往后退了一步却不想撞到了一个东西,铃铛声震得将运舟差点爆体而亡。这铃铛也不知是有什么作用,一响就打得人脑袋疼。
“歪魔邪道!”将运舟咬着牙道。抚着脑袋转过身去瞧,他抬脚踹了下漆黑里的那个巨物,“你大爷的孟霁!”
还没来得及阻止的羌无可,只好抬手按住将运舟耳朵,他在再一次铃铛声响起之前,同将运舟道:“万不可再碰了。”
又是一阵的铃铛响起,这一次不止一个,少说也有四个。均是清脆一声还带了回声,而偏偏就是那些回声,一入耳只觉有千万只针扎自己心脏和脑袋一般。
羌无可咬牙忍着这一道铃声后,他闭了闭眼,脑袋有些晕乎乎,喉间还有些血腥。
突然,一双带有凉意的手捂住了羌无可耳朵,他抬眼去瞧,是将运舟。
铃铛声停止。
将运舟率先松了口气,一口气没喘匀就听见一个庞然大物的嘶吼声。
菩提子!
“快!”将运舟手心生火打在自己四周,他借着火光瞧见自己方才踢的东西是一个金色的巨大笼子,笼子四角皆有铃铛,而里面关着的正是菩提子。
菩提子本就是半人半妖,此刻羽毛上的血正缓缓滴在地上。头顶那一缕蓝毛已然被血浸湿。蔫蔫地半睁开眼睛,可动作确实极具防御的。似乎是方才铃铛声晃得它脑袋疼,故此释放出声音过后的显得极度虚弱。
体型庞大的鹰竟然成了金丝雀,莫说将运舟,就连羌无可都不能接受菩提子被囚在这个笼子里。
羌无可抬手抚了抚菩提子的翅膀,脸上情绪不明显,但眼底的担忧是真的。
感觉到善意的菩提子只是轻轻哀鸣一声,它动不了也不敢动,一动这笼子上的铃铛就会把它打得半残。
“绯丹……”将运舟轻唤。
指尖试图透过笼子碰它的头,可刚摸到笼子就听见上方的铃铛一丝动静,紧接着又听菩提子的痛苦哀泣。连忙住了手,指尖蜷了蜷最终握成了拳颓然倒在身侧。
若不是这是魔界的地盘,将运舟必然要翻出一个天来。囚了自己坐骑近七百年,孟霁当真是心狠手辣的一个人。
那些铃铛不止是用来对付菩提子的,还是用来对付每一个试图救它的人。
此人心思深沉,用计狠辣,极为歹毒!
咬了咬牙,将运舟转身就要走,还是羌无可眼疾手快拉住了他。
他问:“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