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你信不信这是宗门
世上有三大仙山,蓬莱其一,其二为方丈,其三则是瀛洲。而在此之下的便数宗门,宗门立于六界之外,不在人世之间却掌管人世,故称宗门。
宗门的创立者已经隐世,他唯一同这世间有联系的便是将运舟。凌阳神飞升之时是掌门替他渡了飞升劫,如若说凌阳同宗门有关系,倒不如说掌门同凌阳有关系,兰籍本为宗门之物,只因掌门的一意孤行,兰籍从此便入了凌阳之手。
羌无可带着绯丹到宗门的时候,还是个正午。绯丹脸色差得离谱,额前细汗密布,他喘了喘气,道:“便送我到这儿吧。”
说完就要一个人撑着身子走上那五百阶梯。羌无可冷着脸,拉住绯丹,他道:“既然答应师尊要治好你,便不会空着手回去。”
说罢就要请人通传自己和绯丹。
他刚抬脚便瞧见不远处走来一人,穿了一身白衣,头戴玉冠,手拿拂尘。来者甩了甩手中的拂尘,嘴角涌现出不明显地笑,这笑意里藏了些兴师问罪。
他朗声负手道:“平日里都没见你听我的话,怎么现下就听了。”
清冷的声音落在在场每个人的耳中,就连守门的宗门人都面面相觑,他们也没料到凌阳神会来,这凌阳神一来,宗门又该鸡犬不宁。
当中一个朝另一个道:“去唤拜掌门来处理。”
点了点头正准备去就被将运舟喊住。
将运舟的初作扫在那人脚下,打得他脚趾火辣辣地疼。
“去告诉你们当家的,就说掌门回来了。”
这话说得极重,当年绯丹一意孤行要离开宗门,纵使他父亲仙逝后依旧立他为掌门,他也不曾回来做这个掌门,如今来时端着掌门架子,是个人都会看不过去眼。
被打得那个宗门人名叫越厚,他低着脑袋也不说话,傻愣愣站在那。
将运舟看得出来,此人不悦,还是闷着的不悦。
初作缠在手边,将运舟又问:“怎么?要我请你通传?”
被人推了一把后,越厚才不情不愿爬上阶梯去唤拜掌门。他脚趾疼得要命,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就跟丢了条腿似的。
见人上了台阶,将运舟这才收回眼神看向一脸苍白的绯丹。他走过去抬手探了探脉搏,虽然虚浮但不至于毙命。心下微微一安,又低头从腰间取出一颗药丸送到绯丹嘴边。
“闻庭给的,能护着你心脉不损。”
绯丹点点头,就着将运舟的手吃了药,而后坐下顺息。
羌无可就在一旁静静瞧着将运舟,见他眉眼顺畅,丝毫没有生气的模样。腰上虽然挂着自己送给他的佩环,但一眼不提昨夜之事。
直到过了半柱香,将运舟才转过身,佩环打在衣袍上又被日光照出反光,整个人都衬得明艳起来。
身后宏伟的建筑顿时失了色。
将运舟抬手,袖子上的铃铛微微一响,声音把羌无可的意识拉了回来。
“运舟——”
“想说对不起?”将运舟笑着问他。他拿起那条佩环对羌无可道:“佩环我收下了,但你给我下药这事回去再算账。”
算账二字说得比其他话重,羌无可只有抿着唇,双眼微敛,他也不想反驳什么,只是明知道将运舟会生气,他依旧不会在面里下药。
他不来,事情牵扯不到凌阳神的头上。不论自己这次过后会怎样,但至少他背后有地府,冥王也不可能让他死的。
“不说话?”将运舟挑眉,指尖捏着羌无可下巴,冷声道:“不解释一下?”
眼神同将运舟的视线对上,羌无可唇角微动,但到底是个不爱解释的人,只能垂眸对将运舟道:“师尊罚我吧。”
他刚说完就听见将运舟笑了,笑得浑身颤抖,就连眉眼末梢都带着笑意。
他道:“多大了人还让我罚你。我可没说你是我徒弟。”
捏了捏羌无可手背,将运舟眼神中虽有怪罪但不曾是真的怪他,只是心疼他什么事都学会自己处理了。
真的长大了,和多年前的倔性子不同了。
羌无可瞧见将运舟笑了,表情一松跟着一同笑着。
他余光瞥见台阶上急匆匆跑下来一些人,为首的还是个年轻男子,头戴蓝色发带,身着蓝衣,上方绣了宗门信物——梨花。
三两步跑到将运舟面前,又瞧了瞧坐在地上的绯丹。
他作揖道:“在下拜文书,久仰凌阳神。”
将运舟微笑,“我听过你,往日宗门的旁系。”
拜文书面色一僵,但到底是宗门之主,秉性涵养是极好的。他笑了笑,解释道:“小生不过一介书生,到底是托了凌阳神的福才做上临时掌门一职。”
托了凌阳神的福,可不就是因为当年将运舟被关白水牢里,六界开始站队之时,唯独宗门没站,于是六界大举骚扰宗门,当时宗门为了找替罪羊便推了拜文书上去。
冷笑一声,将运舟现下正眼都不想瞧他。
拜文书脸上挂着懵懂,他望了望羌无可又看看将运舟,最终把视线落在绯丹身上。
静看了很久,直到瞧见绯丹背后的那扇动着的翅膀才大惊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