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将运舟的心都紧了紧。里头是兰籍,是将运舟给绯丹的保命东西,他怎么可能占为己有?!
拳头已然握紧,将运舟正要出声让他还回来便听到拜文书自己说话解释。
“绯丹掌门这终日昏迷,每日都要换衣服,这东西金贵又怕下人不干净,我这才代为收藏。”
不轻不重的语气,好像在说我做了好事你们没理由指责我。
羌无可眸子一沉,他沉沉开了口,“那我问你,梨花呢?”
梨花不用,佩环倒是收在身上。羌无可半伸手,掌心微张。
“还回来。”
他说的语气很重,一字一句的,就跟要把拜文书当场刮了才甘心。
先不论这是将运舟赠给绯丹的保命东西,这东西还是还是自己亲手做的送给将运舟的。
将运舟把这个拿来护绯丹的命,他觉得没问题,可这东西落在拜文书手中,羌无可便觉得心情不好。
温润的佛珠又落在羌无可手上,拜文书陪着笑,他略带些歉意,“既不知此物对绯丹掌门这般重要,对不住了切云大人。”
羌无可面色冷,转身把佩环塞到绯丹手心里,又把绳子挂在他手腕上,半点脱不下来为止。
指尖微曲,绯丹捏紧那串佩环。他醒不过来,但仍旧能感受到重要东西回到手中。
将运舟看了半日,他面色不悦,从鼻间轻哼一声,又转头看向一旁抬袖子擦汗的拜文书。
凌冽的眼神太过犀利,拜文书突然感到后背有些凉,他转过身看到羌无可身旁的舞仙死瞪住自己。
要不说此人同凌阳神很是相似,就连瞪人都差不多。
拜文书朝他一笑,而后道:“敢问仙人唤什么名字?”
“昭寒。”将运舟回道。他隐去情绪问道:“我此行应当是为了他吧?”
指了指绯丹,而后在拜文书点头那一刻看向了羌无可。
羌无可起身吩咐将运舟,“你照顾他。”
说完走向拜文书,他道:“冥王托我寻掌门所办之事——”
瞥了眼将运舟,拜文书竖起手指放在嘴边,接着让羌无可走至前厅议事。
也就是这个间隙,将运舟才把梨花给了绯丹,见他吞下后才觉得松了口气。
梨花送到了,可如今拜文书也在,他们要怎样还能带绯丹离开这个鬼地方?!
还有两日就是继任大典,绯丹现下吃了梨花身子在慢慢恢复了,现在带走太过冒险。
抿了抿唇,将运舟抬手掩盖住绯丹此刻的愈合状态,他要让拜文书查不出来绯丹吃了梨花。
做完这些后的将运舟才真正安静坐在床边,他倒是没想过从前跟自己三天小吵五天大吵的人就这么躺在床上。
将运舟替他掩了掩被子就见绯丹睁开了眼。
在看见自己那一刻绯丹正要出声,将运舟压着声音道:“还不是时候,继任大典前我会寻时机来接你。”
“就一日。”绯丹轻声道。
他就需要一天身子就能大好,逃出去也不是问题。
听至此处的将运舟笑了笑又重新给他盖好被子。
身后传来拜文书的声音,“切云大人带来的人贴心,现下就已经开始扮起了凌阳神,也不知是想做凌阳神还是想做切云大人的人。”
羌无可盯着将运舟的背影,辫子里的链子还在闪,耳畔的链子混着青丝一同垂下,身上披着的是自己的衣裳,一派惊人的模样。
他笑着,“没有区别。”
是凌阳神也可以是切云大人的人。只要他是将运舟就行。
羌无可这么一说,拜文书也不好说什么。他见时辰差不多便道:“天色不早了,还是让病人好好休息吧。”
羌无可点头,挥手让将运舟过来,而后当着拜文书的面牵起了手。
依旧是觉得将运舟手冷,羌无可又重新拉过衣袍给他盖好。
将运舟瞪着他,一脸不爽。
“夜里寒气重,你穿的本来就少。”羌无可道。他看向拜文书,语气徒然变得正经,“有劳掌门照顾了。”
拜文书也是被震撼到,怎么切云地官跟自己讲话都是冷冰冰的,跟昭寒说话就是温声细语的……
难不成这就是将运舟?不应该啊,他此刻还坐在门口打坐呢……更何况将运舟答应过不踏入宗门的。
拜文书眨了眨眼,他并不知将运舟向来把信用当放屁。此刻牵着手从他面前经过的人就是将运舟本人。
虽说药效只有六个时辰,但羌无可也不是只带了一颗药。
将运舟在回屋那一刻,立马关上门,“明日黄昏应该是六界会晤,届时人群众多,有机会带着绯丹离开。”
“嗯。”羌无可应着,又递给将运舟一颗药,“今晚还是注意一些,毕竟拜文书没有那么好糊弄。”
将运舟点点头,拿过药思虑良久而后一口吞了,接着从羌无可手中接过糖,嚼了半天才把苦味尽数清除。
他晃着椅子,一边翘腿一边道:“冥王找拜文书寻什么?”
他一介宗门人士,说白了就是个人,不是神也不是仙的,能帮的上冥王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