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相信你,你讲再多,还是会自己找答案的。”冷兰瞥了眼抱头蹲下的绝望少年,说:“我走了,莫忘嘱托,照顾好他。”
“咦,阿兰,你要去哪?”
“处理杂碎。”凌波二三,步伐轻盈。冷兰的离去捎带微风,从这片祥和瑞祥的土地上瞬时隐息。
炽热的阳光灼烧着连片的白云,将其染成赤红,绚丽至极。但远处乌云袭来,雷声滚滚,似是要与这地盘的主人开战。
天空由此一分为二,堪称异象。
然而,久居在这的人似是习以为常,各做各的事。唯有鲜少皱眉的小烛内心焦灼,自言自语道:“这帮人,又来了吗……?”
忆归
林外,愁云永昼,小雨绵绵。
难得的甘霖滋润着干涸沙地,顿时驱散了原本的***,引来湿漉。但在这片土地上出现的,不止是雨水,还有一群不速之客。
他们个个玄衣加身,脊骨***,神情淡漠,有种说不出的清冷傲世感。
寂静当下,为首者一甩青丝袖袍,怒道:“在下已经答应阁下的条件,不再继位掌门之位,阁下还羁押我父亲三个月是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银灵迸裂,一道强光拨开浓厚的乌云,直直地扑向一河相隔的红树林。即使有御敌魔障相挡,还是瞬间就将一颗金顶红冠的古木劈成两半,烧得焦黑。
可回应他们的,不是人声,而是滚滚赤火,好似穿云利箭,精准地朝所有界外的陌生人攻去。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
滚。
如星陨坠地的火焰来势汹汹,众人不得已驱剑应对。摧毁赤刃的同时,数道灵光画地为牢,集结成界。他们抵御烈火的方式甚是简单干脆,手法也堪称熟练,三下五除二便解除了威胁。
对方并不想要他们的命。
但让人气愤的就在这里。
三个月里来来回回好多趟,似是演了场无人问津的独角戏。
“黎炎,你不要欺人太甚!处心积虑地残害我轩辕派弟子不说,还大闹地窟,劫走犯人,现在连我轩辕派掌门都……”
男子气得青筋凸起,可声音愈发变小,再也说不下去了。
他说的话完全是在涨他人气焰,灭自己威风。
于是男子深吸几口气,过了许久才平复情绪道:“拜师大典和继位仪式一过,这轩辕派马上就与我公孙家再无瓜葛。我自知族人造下不少血孽,但看在将要赎罪的份上,麻烦告知一声,起码让我们知道,他是死是活。”
青衣男子的语气软下不少,透着丝丝绝望的气息,连手中的剑都收了回去。
三个月以来,父亲了无音讯,早就不抱什么幻想。
不止是他的父亲,身边的每一个至亲,都多多少少沾染了无辜者的鲜血。一辈子的污点,无论怎么洗,都洗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