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端端地推人干吗!”
“可不就推的你。”那人抱着胸,有傲慢之色从他眼底滑过,“我本以为帝国的军人都是顶天立地,铁骨铮铮的男子汉,倒想不到还有这样深夜买醉,在街头丑态百出的!”
那人的斥责让闻人笑怒了。
他一下从地上跃起来,咬牙等着那人。
“你说谁深夜买醉?你有说谁丑态百出?!”
“站在我眼前的是谁,我就说的谁!”那人一点都不怕闻人笑会当街对他动手。
毕竟帝国的军人性格再恶劣,也不会当街打人的。
那人对这一点非常笃定。
闻人笑确实不会动手打那个人,他接受的教育中可没有说让他对被军人保护的民众下手,就算这人说话能气死个人,他也不会轻易动手。
既然不能动手,那就动嘴吧。
闻人笑张嘴就想跟那人骂。
可那人嘴里出来的话语让闻人笑深刻体会到了究竟什么才叫做伶牙俐齿。
他竟然说不过那家伙!
别说说得过那家伙了,他就是想插嘴那也是比见缝插针还难。
到最后,闻人笑只能鼓着气瞪着还在嘚吧嘚的那人,心底气不过,转身就走。
谁知道那人竟然不依不饶地跟在了闻人笑身后,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什么:“我的钱包被偷了,没地方住,咱们帝国的好军人,就收留我一晚吧。”
唉哟,当时听那人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闻人笑真是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疼。
可责任心又让他不敢将这个身无分文,还没处落脚的家伙给扔在街上。
要是这家伙出事了,他会忍不住自责的。
“既然住我家,你总该让我知道一下你是谁吧?”瞥着那个一脸得意的家伙,闻人笑语气并不怎么好。
“你可以叫我利诺。”那人歪着脑袋对闻人笑伸出了手。
闻人笑盯着利诺的手有些出神。
这是一双很好看的手,手掌白净,骨节分明,而且如青葱般瘦削。
只是这双手的指甲缝里塞满了黑褐色的泥土。
利诺很大方地向闻人笑展示自己塞满泥土的指甲缝,带着点小得意地压低声音说:“其实我刚刚把路边花坛里的花给挖出来了。”
“嗯?!”闻人笑惊愕得眉毛都要飞出来了,“花在花坛里长得好好的,你将它挖出来做什么?!”
“哪里有长得好好的。”利诺撇撇嘴,显然对闻人笑的话很不满。
于是他拉住闻人笑的手腕走到花坛边,让闻人笑看被他动过的那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