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人后寒黎便出去了,他也打算去趟顾慕沉那里,将潇临的这情况跟顾慕沉说明下,现在估计只有他家侯爷说句话,这个固执王爷才能听得进去了。
然而,顾慕沉听完寒黎的讲述,居然早有预料般,没有说话反而还很平静。
寒黎有些闹不明白了,他没记错的话,前几日这人还会担心着王爷安危,让他安排周围的影卫暗中保护来着?
这才过去了一天,怎么态度就转变得如此之快,看起来还漠不关心的样子。
顾慕沉看人还在满怀期待的看着自己,他看了看天色,冷冰冰地开始赶人了:“你还不走?是打算留宿吗。”
寒黎哑然失声,他都有些捉摸不透这个人了,若是按顾慕沉平时的行事作风,他还能勉强揣测出个蛛丝马迹,但关于情爱之事估计这煞神将军都还没琢磨明白呢,他在这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索性他也只是来带个话,听不听他管不了,寒黎只能回去了。
顾慕沉在人走后,那云淡风轻的脸上才带了许愁色。
潇临泡完热水澡活络了下筋骨,全身酸痛才松快了不少,他这种养尊处优惯了的人,又过了缎体的时期,跑去武院那种地方训练纯粹是找虐啊。
他忍着全身疼痛上了.床,脱去衣服趴在了暖和的软榻上,身后由晨风拿着活血化瘀的膏药给他揉搓着伤处,潇临实在太累了,正闭着眼昏昏欲睡。
晨风看着这一身淤青于心不忍,坐在那边揉搓边絮絮叨叨着让潇临放弃训练,放弃考核之类的话,都让潇临当催眠曲听了。
门外站着的蚕月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冷香飘来,抬头就见到了翩然身姿走过来的顾慕沉,让她心中悸动了下,还是维持正常神色拱手道:“侯爷,您来找王爷么?”
顾慕沉不知是不是因为白天听了潇临那番话,此时见到蚕月令他有些异样心情,关于那些影卫不该动感情的规定就萦绕上了心间,想起蚕月此次身负重任,或许正因为此事有关。
但他此次是来潇临的,训导属下的事也不适合此时执行,只好“嗯”地应了声,什么也没说走进了屋子。
蚕月眼里有着神伤之色,她抬头看了那下着雪的夜空,那种来自身心的冷也早就被冻得麻木了吧。
晨风看到顾慕沉进来先吃了一惊,看到人手里拿着药瓶想必是为王爷准备的,还是很自觉的收拾好东西,开心地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潇临感觉到身后突然没动静了,就懒声地催促道:“晨风你别停啊,你揉得本王正舒服着呢,快继续揉。”
顾慕沉在床榻边坐下,看了看屋内条件,这可不比夫子院差多少,这人还真不愧是身娇体贵的王爷,来这也是享福的。
听到人说话,顾慕沉看到人背上、腰侧、腿内侧还有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有几处还被粗粝沙袋刮出了条条血口子,看得出来他今天在这残酷训练场上受了不少苦头。
顾慕沉弹开手中药瓶的木塞,将冰凉膏体倒在手掌上搓和了以后,在人背上轻柔的揉搓了起来。
这次的掌心带着些粗粝,温度也比刚才温暖烫人了,指法不轻不重但比刚才还温柔熟练了许多,但潇临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可能真的太累了,眼皮都不想抬一下。
手下的肌肤细腻光滑,触手微凉,还因他的手法摁压之时,时不时让人发出几声口申口今,那声音也不知是痛是痒还是在舒服。
总之这个声音搔刮到顾慕沉的耳朵里,就令他有些心浮气躁的脸红起来,在人腰间的手就用了点力,说道:“还叫得这么舒服,看来寒黎今天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听到这声音潇临猛地睁开眼睛,整个人都差点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