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屏风后,第一次亲口听到他这样说,心中大动,猛跳了好多下。
「二哥,在江南时我就说过,一旦她回上京,我就不会再放手。」李维安开口,带着刺。
接着便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当日宴会上要发生的事情,你不也一早就知道它会发生了吗。那个位置到底不是你说能放下,就能放的。」李维安缓缓开口,「你也想断掉太子和左将军的联系,同时还能抓住我一个把柄,不是吗?」他语气咄咄逼人,丝毫没有让步。
我的眼泪不知道何时停住了,或许是累了,身体累,心也累。
李维权许久没接话,轻轻叹了口气:「你这话,是说给玲玲听的对吗?」李维权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她就在这屏风后,是吗?」
我突然陡然一慌,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李维权。心底那个一直隐隐的怀疑,到底还是爆发了。他到底还是早就知道了,却瞒着我,看着左青木死去。可令我更不知所措的是,我这一颗依旧为他强烈跳动的心,和脑海中左青木那空洞的眼神交织在一起,身体中的矛盾感仿佛要将我撕裂成两个人。
不过还好,李维安挡住了快要绕过屏风的李维权,至少我不用面对他,暂时用不着去回答一些问题,有些喘息的余地。
「你护不住她,否则我也不能找到她。」李维安不客气地开口,「你走吧。」
我站在屏风后,没办法说话,被缚住了手脚,心底突然有了一丝丝庆幸。至少这样我不会追过去,不会拉住他,不会告诉他我好想原谅他。
太子的逼宫
李维权没有再来过,我在安王府待着,李维安也没再锁着那个书房,我可以自由在安王府走动,不过也还是只笼中鸟罢了。我们默契地没有再提那日前厅的事情,我自然知道他将我叫过去,意味何在,而现在,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我突然生了病,整个人快速消瘦了下去,没完没了地咳嗽个不停。李维安请了最好的太医来为我诊脉,太医说只是天气转凉,普通风寒而已。我却不知为何,心底觉得这个身体好似要垮了。
人一旦生了病,似乎就不太愿意多动,我很少出书房,大部分时间就是躺在书房里侧卧着,仿佛在等待死亡一样。李维安每天都会来看我,有时给我带些板栗酥,我总是连着盒子统统扔向他,他也不躲,任由那些东西砸向他。后来,他开始搬一些花花草草来这书房,我并不想搭理他,甚至连跟他置气都嫌烦。只是,前几日,偶尔瞟了几眼搬进来的花,发现竟和之前还住在沈府时,我院子里某日多出来的花品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