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遥花名在外,也被这近在咫尺的呼吸交缠弄慌了神。
他往旁边挪了挪,“你是嫂子,嫂子,还是要避嫌的。”
我又凑近他,无辜道:“好哥哥,我是你妹妹啊。”
他猛地跳下床,双颊酡红,低着头,夹着腿。
“好晚儿,我哥会弄死我的。”
我支起身子,眯眼笑道:“你倒是一如既往地怕你哥。”
他深呼了几口气,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鞭伤,无奈道:“我也怕你啊,嫂子。”
我蓦然收了笑容,冷冷看他,“我困了,你快点滚。”
他嬉皮笑脸地跟我告别,转身一瞬间,笑容消失,又恢复了冰冷无情,睥睨一切的模样。
06
西厂,有先斩后奏之特权,在锦衣卫和东厂之上。
也不知道徐宵抱着西厂的令牌,有没有乐开了花。
再见他是六天后,他满面春风地向我跑来,单膝行礼,吓得我旁边的小宫女“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徐宵沉声道:“公主,奴才来了。”
旁边宫女身子抖成了筛子。
徐宵一个见了皇帝都不下跪的人,跑到我这儿谗言献媚,确实吓人。
我蹲在他旁边,摆正他的官帽,笑道:“我还以为九千岁不跟我玩了呢。”
他抬头幽幽看着我,分不清喜怒。“公主,圣上不同意为你我赐婚,该怎么办呢?”
我一脸为难,泫然欲泣地看着他,他嘴角慢慢露出笑容,我趴在他肩上,与他耳语道:“要不,杀了他。”
他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双手捏着我的脸颊,“晚晚,还不是时候。”
旁边有宫女太过紧张,晕倒了。我看向另外两个宫女,轻轻一哼,那两个宫女十分懂事地也跟着晕过去,胸口起伏剧烈。看来是怕极了。
徐宵扶着我站起,按着我肩头,上下打量我。“怎么胖了?”
我娇羞道:“兴许是有身孕了吧。”
他斜眼看我,眸中染了杀气。我攀上他的脖子,柔声哄道:“我错了,我这几日少吃点儿。”
他推开我,轻扯唇角,笑意未达眼底。“公主乖,奴才改日再来看你。”
我倚在宫门目送他,宫道悠长安静,他走在日光之下,背影绝然孤傲,让人心生寒气。
他做我贴身小太监时,乖巧听话,我曾故意对他好,就为了看他低着头,紧紧抿着唇藏着开心的模样,也曾故意对他发脾气,就为了让他做各种傻事哄我开心,
我记忆最深的一次,大冬天他赤脚在雪地里为我跳异域舞,手上脚上绑着铃铛,僵硬地扭着腰肢。
宫里上下都笑弯了腰,笑声和铃铛声混在一起,响彻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