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崩裂,血流不止,我忍着痛,盈盈一笑,“小太监,我喜欢看你生气。”
他停下动作,翻过身不看我,闷声道:“公主处理下伤口吧,奴才困了。”
我没与他继续纠缠,笨拙地给自己上药。
他突然坐起,抢过我手中的瓷瓶,怒气冲冲道:“公主真笨。”
他动作轻柔地撕开我的衣衫,垂着眼眸,翘着兰花指,皎洁月光打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朦胧荧光。
我心中一动,情不自禁地唤道:“徐宵。”
他轻轻“嗯”了一声,手上未停。
“今日的刺客是不是就是旧党派来的?”我没话找话,明知故问。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又垂下眼眸,“我护得住你,你别怕。”
“那我的荣华富贵有保障吗?”我凑近他,吐息在他的耳骨处。
他动作一停,笑出了声,我低声嘟囔:“我吃不来苦,你知道的,你得一直宠着我。”
上好药,他将我揽进怀中,下巴摩擦着我的发顶,“你永远都是奴才的公主,尽管高高在上就好了。”
不知不觉,我在他怀中沉沉睡去,再醒来时,他已经走了。看着坏掉的窗户,昨晚记忆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我和陆之隐竟然以那样的方式再次见面,他没有愧疚,没有解释,而我,只想他死,再无其他杂念。
徐宵昨日说的新党旧党,听他口气,陆之隐知道一些,看得还得跟我的前驸马玩一玩。
中午时分,妙嫔邀我共进午膳,我随意穿了件短打就去了,这娘们肯定是要找我打架的,穿裙子费事。
一见她也穿着短打,我就知道,打架没跑了。她最喜欢赢我。
吃完饭没多久,她就摩拳擦掌,举着两个锤子在我身边来回踱步,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我,“晚子,来吧,我忍好久了,你知不知道你失踪那段日子,我为你这个狗娘们流了多少眼泪?”
我站起身活动筋骨,随意回道:“打一架就能解决的事,我们就不费这口舌了。”
闻言,她举着锤子向我冲来,我弯腰灵活一绕,来到她背后,她向后一个高抬腿,我一躲,动作太大,撕裂了伤口,血渗透了出来,怕她看到,影响了她的兴头,于是飞身跑到院子,引得她紧追不舍。
等到两人都累得喘不过气来,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她才看到我的肩胛处鲜红一片。
她撑着身子,拧着眉头,大喊道:“狗娘们,咋回事,姑奶奶我没碰着你啊。”
我噘着嘴,可怜兮兮地道:“这宫里的人都看见了,你拿着锤子追我满院跑,不是你还有谁?”
她瞪大眼眸,不可置信地喊道:“狗娘们,你阴我?”
我吃痛地捂着伤口,泫然欲泣,“妙嫔,我好痛痛。”
她白了我一眼,爬起来,“你就是娇气,都是亡国公主了,还改不了。”她扶起我,语气软了下来,“别哭了,谁伤了你,你带我去锤他。”
我忙不迭点头,斩钉截铁道:“徐宵。”
妙嫔不知怎的,耳尖红了,奇怪地瞥了我一眼,“你今日怎么没跟他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