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宁见状,忙说道,“你要走就一个人走好了,干嘛还要拉着别人?”她刚才还盛气凌人的样子,面对陆禹一下子变得像小猫一样乖巧温顺,“先生,今日可是我的及笄之礼,你不会就这样走了吧。”
这样的情形让陆禹实在有些为难,今日对宋清宁来说是一个重要的日子,他早就答应了会来庆贺,但井潇潇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的,让她一个人回去也确实有些不合适,怪只怪他不该答应宋员外的请求的,现在让自己里外都不是人。
“清宁,”陆禹在宋清宁耳边轻轻说道,“你刚才的确有些过分了,潇潇远来是客,你不该如此戏弄她的。”
宋清宁心中委屈极了,或许她今天确实太过任性,没有顾全大局,但只要看到陆禹和井潇潇亲昵的样子,她就觉得受不了。但尽管心中一万个不愿意,也只能让出一条路。
陆禹和井潇潇走出大厅的时候,井潇潇还特意回过头,以胜利者的姿态向宋清宁扮了个鬼脸。
宋清宁也不甘示弱,冲着她挥了挥拳头,目送他们消失在宋家大门外。
“好了,宁儿,回自己座位上去吧,”宋员外无知无觉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倒是宋林氏从头到尾都轻拧着眉头,看着女儿今日反常的举动。
“女儿有话要和您说,”宋清宁捏紧拳头,突然下定了决心。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不,我现在就要说,”宋清宁目光中有着无比的坚定,“我要进京赶考。”
宋员外微微一怔,没想到女儿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拉下脸来,不悦的低声训斥道,“你一个女孩家进京赶什么考,就不能在家安分守己一些吗?”
“朝廷特别设立了女子科考制度,本就是激励女子读书入仕的,连国家都如此大力推崇,爹爹,你还有什么反对的理由?”宋清宁十分不服气,“我就是想和男人一样,看一看广阔的天地,有什么不好吗?”
“当然不好,你是个女孩,以后嫁个好人家,在家相夫教子就行了,何必要和男人一争天下,”宋员外气得直摇头,“为父让你念书是让你懂事事理的,可你却越念越糊涂了。”
“爹爹,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宋清宁被父亲迂腐的思想打败了,努力游说道,“我虽然是女子,但绝不会输给任何男子,不信的话,就让时间证明这一切。”
“真是胡闹!”宋员外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如果不是这么多双客人的眼睛都盯着他瞧,他真的当场就要发作了。
见这对父女吵得不可开交,宋林氏忙站出来,温柔的对宋员外说道,“我觉得若是宁儿愿意进京赶考,不一定是一件坏事,反正我们也没指望她能功成名就,就当增长见闻好了,况且还有致远同行,我们也不需要担心安全的问题。”
宋清宁见终于有人帮腔,感激的握住了母亲的手,“娘亲,谢谢您。”
她知道表面上似乎是父亲霸道专制,但他其实很听母亲的话,母亲这么多年来很少有过忤逆爹爹的时候,这次同意女儿进京赶考,父亲一定会好好考虑她的建议的。
所以尽管宋员外一脸不悦,也没有立刻拒绝妻子,他原本也有意撮合女儿和林致远,如果两人结伴同行,说不定半路上能擦出什么火花来。
井潇潇从宋清宁的及笄之礼上拂袖而去,幸好陆禹答应和她一起离开,否则她真要被气疯了。宋清宁不仅不尊重她,还借着献艺的机会向她百般挑衅,差点让她下不来台。从小到大,谁见到她不是恭恭敬敬的,有几个人敢逼她当众出丑。“宋清宁真是你的学生吗?”井潇潇十分不满,“一点分寸和礼貌都不懂,实在太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