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宁哪里肯依,见到陆禹如此模样,她几乎要癫狂了,上天为何如此残忍,要让她眼睁睁看着陆禹死在自己面前。
“别闹了,陆禹活不成了,”元猛几乎控制不住宋清宁了,原来女人疯狂的时候有如此大的力量,为了不暴露行踪,元猛不得不一掌击昏了宋清宁,抱着全身虚软的她,朝着出宫的方向快速离去。他能够猜到宋清宁醒来后的心情,但这样也好,就让她心中再无牵挂,死了这条心吧。
大殿之内,陆其正欣赏自己的杰作,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今天晚上的行动实在太过顺利了。他蹲下身看着满脸血污的陆禹,奇怪地问道,“程然不是最忠于你的吗?怎会在此时此刻弃你而去?”
陆禹似乎已没了声息,但听到陆其的话,缓缓睁开眼睛,他虽看不清陆其,却能感受到他目光中有些惧怕,不由笑出声来,“你现在才想起,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陆其见陆禹大笑,心中越发恐惧,陆禹善于谋略,就连先帝都说过,他凡事必用心计,今晚只带着几千御林军与自己对抗,这原本就是一件奇怪的事,他明知结果,绝不会任意妄为,更何况以他的智慧,怎能轻易让自己落得如此下场。而且一向忠心耿耿的程然不在他身边,这一切都说明事情有古怪。陆其一把将陆禹从地上抓起来,拼命摇晃着,“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陆禹被他这一番折腾,早就说不出话来了,反正一会陆其就会知道了。他用自己的命换来了岐月国江山的稳固,也是值得了,如果说对世间还有什么留恋的话,那就只有宋清宁了。
自己骗了她,负了她,却是因为爱她太深的缘故。
“报……”一个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伴随着脚步声疾奔而来,“其王殿下,就在刚才,新帝在行宫别苑完成了登基大典。”
“你说什么?什么新帝,哪来的新帝?“陆其勃然大怒,不敢置信地盯着眼前报信的士兵,挥剑架在他脖子上,“你敢胡说一个字,就让你人头落地。”
报信士兵吓得瑟瑟发抖,不敢耽搁地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新帝是梅老将军的孙子梅瑾生,原来他是先帝的私生子,被梅老将军收养在府里,先帝早就确认了他的身份,现在梅老将军拿着先帝遗诏,在行宫内召集百官,扶持梅瑾生登基上位了。”
“什么!”陆其手里的剑咣当一声掉了下来,梅瑾生竟是先帝的私生子,还拿出了先帝遗诏,这顿时让他苦心经营的局面付之东流了。“那梅瑾生不过十来岁,是谁拥护他上位的?文武百官里也有我的人,难道他们都去看这个毛头小子登基了吗?”
“回……回……回其王殿下的话,”小兵已吓得魂不附体,“是程然程将军带领精兵,押着百官和他们的家眷去的行宫……”
陆其震惊地看向陆禹,原来他并非手中无兵,而是把兵力全都用在了保护新帝登基上,自己则带着御林军虚晃一枪,引得他上当,这实在是……”
陆其气得快发狂了,他举起手中的剑猛地往陆禹的胸口刺去。剑尖没入皮肉中,陆禹已感觉不到疼痛了,从他口中喷出更多的血,全洒落在身上,已经看不出衣服的颜色。
“其王殿下,宫门被封,我们被包围了,”大殿之外又冲进来一位士兵,惊慌失措地禀报道。
陆其转过身看着门外,想必是程然带人攻了进来,他分明是想要来一个瓮中捉鳖。陆其的身体摇摇欲坠,他的皇帝梦才做了不到半炷香的功夫,竟然转瞬即逝,他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其他人也跟着慌了,信心开始动摇,“其王殿下,程然忠于禹王,我们就用禹王要挟程然吧,让他放我们离开,”有人向陆其献策。
陆其看了一眼血泊中的陆禹,遗憾地摇了摇头,“只怕已经没有用了,谁会换一个死人。”
是啊,他们现在已然没了退路,陆其咬了咬牙,“我们杀出去!”
所有人跟随陆其往殿外走去,刚到门口,就见程然带着许多士兵冲了进来。那些人中,有一部分曾经是陆其的人,现在看来已是归顺程然了。
陆其忙把身边的两个人往前面一推,自己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