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送女儿回家，这儿我看着。”伍凌说。
“嗯，我把芊芊送回幼儿园就来！”郑梧起身，抱着芊芊走出去。
伍凌走到秦依依病床前，看着脸色发白的她，一脸懊恼。
你这个笨女人！让你好好待在家里，我就出去了一下子，就一下子……
医生来到病房。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不太乐观，病人大脑受损，这种情况应该也不是一两次了，现在可能和上次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你要有心理准备。”
“冷医生，你再想想办法！上次都是您治好的，这次一定也要让她醒来啊！”
“我尽力，但你也要做好准备，她醒来可能会再次忘记所有事情。”
“只要她能醒来，其他都不重要。冷医生，拜托了！”
郑梧再次赶来的时候，给伍凌带了便当。伍凌深吸一口气，但还是没忍住，他揪住郑梧的衣领，拳头挥了上去。
半个小时后，两人因斗殴被带到医院警务室。在问及斗殴原因的时候，伍凌忽然失声痛哭。他捂着脸，情绪崩溃。眼泪从这个大男人指缝中流出来，他难以自抑地抽搐。
警务室的人也不再问下去了，放他们出去了。
刚走出门外，伍凌就顺着墙根滑了下去，蹲在地上，神情绝望。他不知道接下来秦依依会怎么样，倘若真有怎么样，他又该将如何面对？
“对不起，我破坏了‘一一复苏’计划。”郑梧低下头。
伍凌不作声，他此刻已失声。
“可你不能就这样一蹶不振啊！小依是在昏迷，可不代表她一定会有事！你都不振作，接下来要怎么办？”郑梧情绪激动。
“你不懂，”伍凌一脸颓废，“你不懂，那介于夜以继日的恐惧与万念俱灰的死心之间的担忧，是怎样一种感受。”
“我不懂，那你就要放弃了吗？！”
“不，我只是，只是心疼她……”
新年的第一天，秦依依忽然醒了过来，毫无征兆地。医生过来给她检查过后，说心率已恢复正常。
伍凌走过去，秦依依睁着眼睛看他。
“你还记得我吗？”伍凌问。
“别说话，如果很累的话，点头或者摇头就可以了。”伍凌补了一句。
秦依依点点头。伍凌露出久违的笑容。
“现在……现在是什么时候？”秦依依问。
“现在是新年的第一天，”伍凌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