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呢?”
“小公园里下棋呢。”
“阿姨呢?”
“你楚姐去姐们家了。”
徐照影翻了个白眼,看来昨天她喝得太多,有点儿收不了场了。楚惊鸿一路把徐照影送到开会的宾馆。
“我得先回上海了,我把我家的地址发到你手机上,一会儿会议结束了,想逛逛就逛逛,天黑以前回家去,别觉得不好意思,住你姐妹家要百分百舒心。你明天到家的时候,我肯定还在路上,就不能接机了。”楚惊鸿说到一半,却笑了一声,随即说道,“回了上海,应该不用我接你了。”
气氛忽然有些奇怪,徐照影轻咳两声以作掩饰,随后便掉头走开了。要进门的那一刹那,徐照影回头看了看,却见她熟悉的越野车还停在原地,楚惊鸿在车上朝她挥挥手,掉了个头便离开了。
徐照影心里忽然有些不舍,她皱皱眉,把这种念头赶了出去。
今天的会议进行得很顺利,不仅有区里的专家,还有政府的工作人员,报告作了三个小时,答疑一个小时,包午餐。吃饭中途大家还在一起讨论,很热烈,下午两三点才从与会地点出来。
徐照影一个人走在呼和浩特的大街上,这个城市与她想象的不太一样,原以为也和牧区差不多,但这里也是四通八达的街道,略显拥堵的交通,和上海一样的繁华与现代。在路上溜达了这么久,徐照影内心还是无法彻底平静。楚惊鸿说得对,她的激情和热情其实在研究和科学实验上,作报告时的澎湃心情和成就感能让她扫去内心的阴霾、对自我的否定以及悲观。她从小努力上学只是为了谋生独立,做一个自强不息的女性,实际比这更重要的是理想和信念。她以为现在已经没有人在谈理想与信念了,原来是她自己想错了,参会的这些人都对科研充满热情,对实验怀着诚挚的情感。这些想通后,徐照影心下豁然开朗,好像以前纠结的那些事和情感都是微不足道的。
徐照影在傍晚时分才回到楚家,楚妈妈早就做好了饭等她。她和楚母很有缘分,仿佛以前就认识一样,一进家门便有人招呼,这种感觉是她许久都没有的。
今天的饭菜很清淡很可口,吃过饭楚父便出去散步了,只留下楚母和徐照影。楚母把一个小圆盒递到徐照影的手里。
“这个是治冻疮的特效药。你看你手背上都冻成什么样了。”
徐照影看了看自己的手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牧区跌进大坑里的那天,她把手给冻坏了,现在两只手背上全是冻疮,又痒又痛,却又不敢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