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裴子瑜看着我的眼睛冷冰冰的,他说:「钟迢安,你怎么跟你爹一样顽固?」
他的声音带着早起时慵懒的沙哑,听得我耳朵发苏。倘若是白天,那个衣冠楚楚的摄政王这样跟我讲话,我会觉得他是在威胁我。
可是现在这个顶着一头乱发,睡眼迷离的裴子瑜,声音再冷,表情再狠,我也觉得他厉害不起来。
这跟我昨天晚上认识的人,差别太大了。
我告诉他,我作为新妇应当早起,伺候公婆是本分。
裴子瑜说:「我父母双亡,你是早起赶着上坟吗?」
啧。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呛?
我睡不着了,他不让我起,我也不知道干吗,索性盯着他看。
他翻了个身从我身上下来,背着我闷声闷气地说:「睡你的回笼觉,别看我!」
我闭上眼睛假寐,可是身边又悉悉索索一阵翻腾,然后我就听见裴子瑜说,钟迢安,你怎么不困?
我:?
我忍不住颦眉,问他,我应该很困吗?
裴子瑜似乎吸了口气,突然翻身欺上我,拿出了昨天晚上那个架势。我忽然明白了他之前的疑问,开始反抗。
我说,王爷你这何必,我天生精力好。
对啊,是本小姐精力好,所以不是你不行,你不用证明你自己!你给我下来!别在我身上!
裴子瑜问:「你在说我精力差?」
我摇头,说:「不是啊,我没有,不是这个意思?」
裴子瑜说:「那是我不够努力?」
我语塞,啧。我跟他也不熟啊,至于怎么较真吗?
这么想着,我也就这么跟他表达了这个意思。
结果裴子瑜表示,天子赐婚,天作之合,他不信他治不了我……
如他所愿,我中午才起床。
怎么说呢?
我怎么觉得,这摄政王跟我想象中有那么一点点的差别?
3
其实,也没甚差别。
他如我所料,一心为政,跟我爹一样。他甚至比我爹还忙。
书房的灯总是亮到很晚,我爹说他狼子野心,我觉得他比狼子野心更刻苦。这种程度的野心,也确实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