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瑜则低了头帮我夹菜,还殷勤地拿了我的帕子给我擦嘴。我谢了那女子的祝贺,转头看那殷勤的摄政王。
某人道:「看什么看?!」
某人又道「没用的东西!」
某人再接再厉:「眼皮子底下都有人敢打你夫君主意,要你何用?!」
行吧,他那张脸,他那官位,的确有资本怕别人拐了去。我的错。
盘子里又被裴子瑜放了只剥好的虾,我看了看四周那些个王妃美人,一个个都用羡慕的眼神看我,着实盯得我屁股如同针扎,有些坐不住了。
裴子瑜要是想唱夫妻恩爱戏,我能被他腻歪死。
于是我找了个话头,打断他蠢蠢欲动又想剥虾的动作,说:「你知道吗,我小时候跟九公主和八皇子玩得可好了。」
裴子瑜愣了一下:「八皇子?」
我点点头:「就是安阳王,我叫迢安,他叫连安。」
他出生那年,连年风调雨顺,他的名字就取意,连年有余,岁岁平安。
而我,迢安,比他小一岁,我爹爹就狮子大开口,冲老天爷要了个「迢」字,寓意岁岁平安,迢迢不绝,万世太平。
裴子瑜很久没说话,我抬头看他,恰巧他也在看我,只是目光呆愣,好似在发呆。
我戳了戳他,问他怎么了。
他摇摇头,说,丞相真是心怀天下,连你都是他对天下民生的希冀。
我点头,那可不,我爹可是三朝贤臣。
裴子瑜又不说话了,我也懒得说话了,索性戳两口饭菜,可是一张嘴还没吃就吐了出来。
只是我动作小,连我身边的裴子瑜都没注意到,我也就没有太大动作,不想扫兴。
我想用那酒水漱口,结果不尽人意,我又吐了一次,随后便眼前阵阵发黑,小腹隐隐作痛。
裴子瑜叫我的时候,我耳鸣到几乎听不见了,口鼻里有血腥气,夹杂了我吐出来的那些东西的味道,当真是难闻极了。
11
我以为只是自己胃口不好,但是显然是我天真了。
晚宴的热闹很快就被裴子瑜的冷喝打断了,他在一边惊慌失措地让人叫太医,我又伏在桌案上吐了一次,这次不是我在晚宴上吃的东西,而是一口血。
当真是十足的一口血,然后我才后知后觉,肚子在火烧火燎地疼。
我听见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有毒!」,随后整个大厅都乱了起来。
我觉得中毒没什么,只是中毒了能不能让我晕过去?非要我醒着,明明白白体会那翻江倒海的疼,属实歹毒了。
太医趁我醒着,给我灌了汤药,又给我催吐,反反复复不知道多少次。最后我整个人没了力气,任他们摆布,想死的心都有了,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晕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