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就是代沟吧,我想。
还好,生病没有影响到我的考试,凭着语文和英语两科成绩的高分,我终于摇摇晃晃地挤进了前八强,没有对老爸食言。不过我没想到的是,鱼头虽然也病了一场,还有两天没来上课,却还是稳坐了头把交椅,这让我多多少少对他有些刮目想看。不过小人不能得志,成绩一张榜,他又张扬起来,开始在准备一周后的竞选演说,一幅班头职位非他莫属的样子。
花蕾落到三十名之后,连说话的心情都没有。我舍命陪君子,和她一起在冷风里缩着脖子散步,安慰她说:“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期末考就轮到你出风头了。”
“我是不是很笨?”花蕾说,“我真的尽力了。”
“对得起自己就行了,结果不是那么重要的。”
“小引我真羡慕你,我要是有你一半的聪明就好了,我知道自己又笨又胆小,又没有个性,真的是失败咧。”她越说越没自信,声音和头一起低下去。
“别这样嘛。”我搂搂她的肩:“你今天这件衣服挺漂亮的,人要高兴一点才可以配得上这么漂亮的衣服呀。”
“真的?”她立刻转忧为喜:“我相信你的眼光,你要是说漂亮一定是真的漂亮!”
“漂亮,漂亮!”我连声说。她却像没看见,拼命捅起我的胳膊来:“小引你快看你快看!”我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竟是鱼头和杜菲菲,他们远远地站在操场那边说着什么,不过看杜菲菲的脸色,她好像并没有感到不耐烦什么的。
“鱼头终于如愿了。”花蕾说。
我笑笑:“你应该为你的老同桌感到高兴。”
“其实杜菲菲也不是那么像王菲。你没发现她的眼睛没有王菲大,也没有王菲神气吗?”
“你在吃醋呀?”我开玩笑地说。
她的脸却哗地红了。然后,我看到她嘴一扁,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这眼泪流得我莫名其妙,我还没来得及问她为什么,也没来得及安慰她,她已经撒腿跑得老远了。
当我回到教室座位的时候,她已经擦干了眼泪,好像根本就没有哭过。见到我,对着我不好意思地笑笑,然过递过来一张带着体温的小纸条,我拆开,上面写着:“我没考好所以心情不好,请你忘了刚才的事,也别跟别人说,好吗?”
这个花蕾,活得真是累,我会去跟谁说呢?我才没那么无聊!不过我还是回了她一张字条:“你快乐所以我快乐,开心些!”
她看了,转过头来咧着大嘴冲我笑,傻傻的。
就在这时鱼头也进来了,他刚一坐下就从书包里抽出两张皱巴巴的稿纸来冲着花蕾的后脑勺喊:“小辫子!”
我就知道他有事要求花蕾了,因为只有这时候他才会叫她小辫子。果不其然,他扬着手里的两张破纸说:“这是我的竞选演说稿,你晚上替我把它打印出来!”
“你有没有搞错!”我替花蕾打抱不平:“人家又不是你的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