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寡人大哥!”
“那……老铁?”
殷时被我气急了,索性也不说话了,就一味地箍着我,男的体温的确要比女的热一些,没一会儿我便睡得迷迷瞪瞪,冰凉凉的脚一点都不规矩,就卡在了他的小腿缝之间,胡乱地蹭。
他被冰的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腿,却又很快想到什么,重新送了回来。
“……”殷时平日阴翳的眼神,此刻只透着淡淡的挫败,“张一卦。”
“嗯?”我睡熟了,鼻音却如同撒娇。
“给寡人……”好像徒然卸了一口气,“活下去”
5
我不仅活过了做树袋熊挂在殷时身上的噩梦三天,凭借顽强的生命力,如今还能蹦能跳,生龙活虎。
内门婢女说我走大运了。
殷时的床上从来没有睡过女人,殷时也从来没有被谁救过,殷时也没有悉心照料过谁,单单我都是头一个。
简而言之,我夺走了殷时三个第一次。
夺笋,我的便宜都被他占干净了,感情我还赚了他三个第一次?
“小张呀,恐怕过不久,君上就要收你为妃,你这就叫飞上枝头做凤凰咯。”小红给我挑了件风骚入骨的薄纱衣,撺掇我为了加快上位进度,得主动出击。
“这破衣裳,给我当擦脚布我都嫌它渗水,拿走拿走!”我几下推阻,险些拉扯到伤口,小红如临大敌。
“哎呀我的妈!扯到伤口啦?别别别,要是让君上知道了,我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小红欲哭无泪,扒拉着我的裤腿子。
“别哭了。”我把人扶起来,问她今天怎么没见着殷时,难不成见我退烧了,就万事大吉出去浪了?
小红说,殷时是去亲自审讯犯人去了,当日那刺杀他的人就关在宫内大牢里头,只不过幕后主使一直没查出来。
6
殷时回来的时候,满脸写着疲惫不堪。
他踉跄地从门口进来,我还来不及去扶,整个人就像脱力了似的垮在了我身上。
好在他有意无意地避开了我受伤的肩膀,我这才不至于没站稳摔下去。
“喂,这是怎么了?”
他不说话,浑身的酒气,灼灼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像是要看清什么,又像是什么都看不清。
“张一卦,你救寡人是何目的?”
“没啥目的,顺手就救了。”我满脸坦荡,从小就喜欢爱管闲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什么目的不目的的,没来得及想这么多。
“寡人从王氏手里夺过江山,原是为了解救万民于水火。”他双眼迷离,“可怎么偏偏,寡人成了天下人眼中的暴君?寡人七岁学武,征伐数年,从来以救天下为己任,可原来,寡人不过是,乱臣贼子……哈、哈哈哈——”
他笑得无尽寂寥,我沉默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