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好,大概是屋里烧了火炉的缘故,夜里倒也不冷。
反观某人五条被子,也不怕捂出病来。
“要不我还是去洗裤衩吧。”我承认自己后悔了,仍想濒死挣扎,“你今天穿的啥颜色?”
“我去给你扯两块布做新裤衩就当我俩扯平了?你能不能别让我去跪了。”
一提裤衩就像戳到了殷时的软肋。
“张一卦。”殷时每次叫我名字,准没什么好事,我缩了缩脖子。
“再提裤衩,要你的命。”
有些人表面上看上去严肃正经,私底下穿花裤衩都不让人家提。
“吃完早饭,跪满五天。”他丢完那句话,便出门干他自己的事。
五天,那可是整整五天。
我一面在心里把殷时骂得狗血淋头,一面苦着脸不情不愿地跪了下去。
诶,什么情况?
砖还是那块砖,地还是那块地,我还是那个我。
跪下竟然不疼了!
我掀起衣摆,这才发现,膝盖包着一层密不透风的护膝,只不过我刚刚疲乏极了,走了一路竟然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护膝,哪儿来的护膝?
12
我还没来得及想明白,有人牵着一个孩子打这边朝我走过来。
“就是她!太傅大人!昨天就是她说我皇苏!”
我一看,那不就是昨天和我掰头的小奶娃吗?
再打眼一看,牵着他的人一身天青色,生得儒雅风流,未语人先笑,看上去十分和气,“旭成,跑慢些。”
“又被我皇苏罚跪了吧?哼,你活该!”小奶娃冲我做了个鬼脸。
“旭成。”半是责备口吻,又透着些无奈,他冲我端端正正地作揖,“旭成年幼,还望姑娘多有包涵。”
我摆摆手,“不至于,我还不至于和个孩子一般见识。”
那人又同我聊了一会儿,他一口一个姑娘,又是作揖又是赔罪,把我弄得倒有点不适应了,“我不过宫里的寻常婢女,太傅大人不用这般客气。”
他笑,“寻不寻常,姑娘自己不知道吗?”
这……
旭成听不懂我二人说话,觉得没趣,没过一会儿就和路过的小红跑去野了。
那太傅名叫刘复意,倒也没什么大人架子,寻了个门槛,同我面对面坐着。
“旭成昨日回来便同我告状,还闹到了陛下那头。”刘复意娓娓说道,“少有人敢这般妄言大胆,指摘陛下的不是,刘某这才想见识见识。”
嗯?
殷时知道我说他坏话?!
那半大孩子知道什么好赖,说不定就照搬的原话,可是殷时昨天看上去,倒也不像是生气,“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刘某和陛下,都知道姑娘不是那个意思。”刘复意从容带笑,表情轻松,“不然姑娘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好端端地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