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多情。”殷时死鸭子嘴硬,从我的手心里抽出衣角后,闷闷地撂下这么一句,就侧身同我一道躺下了。
床铺本来就小,他个头大,和我肩并着肩,腿贴着腿,一翻身,我都有种自己要被他压扁的即视感。
我一面腹诽,好好的床不睡,和我一道挤什么?
“好了,让你让你。”故作无奈地摆了摆手,实际已经按捺不住激动澎湃的心情想往他柔软的大床上爬。
我刚一动,他剑眉一挑,一把将我扯了回来。
“松手!”情节重演,角色却置换,殷时箍着我不让我起来,我挣扎了几下,突然觉得下身贴着的东西有点不对劲。
大事不妙……
脸顿时熟烫得像煮红的虾子,他咽了咽,眼神危险,声音沙哑,“还动?”
不敢动,不敢动。
我直挺挺地趴在他肩头,像是块锯得平整的木头,不知是不是这样的举动取悦了他,他闷闷地笑了声。
活见鬼,有生之年还能听见殷时笑。
夜里极暗,他挨着我呼吸渐平,后来是怎么自然而然地把我抱到了怀里,我困极了也懒得计较。
16
殷时这几日很忙,出宫办事不见人影。我呢,受了旨意每日勤勤恳恳地去殿前跪着,跪前还贱兮兮地吆喝声,引得围观的宫人哄笑。
像生怕不知道自己要跪了似的。
五日一眨眼就过去了。
“张姐姐!你说的,今日带我去放纸鸢~”
自从我和旭成迎来大和解之后,旭成就像块小牛皮糖似的粘在我身上扒都扒不下来。
我也是嘴大,一会儿答应带孩子放风筝,一会儿答应踢藤球,几天跪下来,把接下来一个月的娱乐活动都安排出去了。
旭成天性活泼好动,如今几乎每天下了功课就风风火火地来找我嗨皮。
这日我们在花园踢藤球。
我一个不注意高射门,球直接卡到了树上。
我攀到树上刚要下来,脚下一滑,幸好有个眼如鹰隼的年轻男子护住了我。
那人年岁不大,大概比殷时长个四五岁,穿了一身官服,分明一句话都没说,可那诡异的眼神却盯得人心里发毛。
我低声道谢,心里却纳闷。
前朝的官,怎么能踏足后宫呢?
刘复意匆匆忙忙过来,一改平时温吞有礼的性子,冲着我厉声责令,“大胆奴婢!冲撞武成侯还不快快赔罪行礼?!”
武成侯。
我心里想,我见殷时都极少下跪,忘记跪个侯爷,你大惊小怪什么。
面上却还是给足了他面子,“奴婢拜见武成侯。”
“张姐姐……”旭成腿短,晃晃悠悠跑过来时,又得刘复意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
刘复意今天是怎么了?平日里旭成即便再怎么疯,都不舍得大声训一句。
旭成哇地一声哭开,场面一下子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