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黑铁着脸，满脸不忿，孩子爱玩算什么大错，跪在地上正要抬头和刘复意辩个明白，却突然看他对着我，微摇了摇头。
17
我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看着旭成被小红领走了。
武成侯临走时，看我的眼神。
让人心头发怵。
殷时出宫办事还没回来，我憋了一肚子疑问无人解惑，夜里睡不着，便在庭中来回溜达。
我一个洗裤衩的，从来不怎么关心国家大事，因此武成侯的名头在此之前也从来没有听过。
如今却不由得越来越在意。
“老铁究竟什么时候回来啊……”一不在，还怪想他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意念感动了上苍，我一回头，发现身后伫立着一个身影。
待看清面容，我喜形于色，正要迎上去，骂他这些天都搁哪儿疯呢，他摇摇晃晃，又要倒下，“殷时！”
不带这么吓人的。
他猛地扎进我怀里，浑身的血腥气。
我扛他进屋，借着屋里的灯光看他心口位置，一道触目惊心的口子，血呲呲地往外涌。
“我去叫太医。”像只软脚虾似的跌跌撞撞要往外走，却被他拉住。
“不行……”他疼得满头的白毛汗，说话的时候唇都哆哆嗦嗦，“把我，藏起来。”
藏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
18
殷时不让我叫太医，也不让我告知任何人。
只叫我清理好地上淋淋漓漓的血迹，将他丢进与卧房相连的密室里。
里头瓶瓶罐罐摞了一台子，殷时指使我胡乱抓了一大堆小小大大的药丸，扶着我的手吞了下去。
我红着眼，心里乱得没谱。
“哭什么？”他哑然失笑，温暖的手抹干我流到嘴边的泪，“你自己要死不活的时候，都、都没哭一下子，我死了你哭什么？”
“呸呸呸！”我又急又气，“你欺负我的那个劲儿呢？祸害遗千年，像你这样的祸害……”
我还没说完，唇便被他吻住了。
他那么凶的一个人，怎么吻起人来，这么温柔，一啄一点，一拈一顿，如蝶翼颤颤巍巍点在唇上，一阵说不出的酥麻。
我那点恐慌，都好像随着他温柔到极致的吻，尽数被驱散。
血还在往外头冒，殷红濡湿了我的胸口。
这血怎么就干不了，怎么就干不了呢……
他在笑，像生怕来不及似的，说什么话都扬着嘴角，“我十三从戎，便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却又觉得可惜，要是这一天早些来，或者迟些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