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那些案牍是把你脑子气坏了吗?”宁方思抱臂在前,黏在我身上的目光跟看鬼一样。
我狠狠瞪他一眼,宁方思眼中晶亮,竟还回了我一挑眉,“你出去吧,我有事跟王爷说。”
“我就知道你这趟醉翁之意不在酒。”
宁方思直直把我推出房门,秉着烛与覃闻晏夜谈去了。
不说我也知道。自覃闻晏失踪后,宁家也一直在追查幕后元凶,原书中宁方思会第一时间来王府,也是宁家有了点头绪。
而我,站在第一百五十层,知道痛下杀手的人是宁缃的二叔,宁别椿。
他一心想做皇帝,也一心想把自己的大哥拉入尘泥。到了后期,蛰伏已久一朝爆发的宁别椿是跟谢浸池扛鼎的大boss,只奈何谢浸池输人一步,死无全尸。
我坐在院中秋千上,思索着怎么不动声色地让宁家人相信我,相信宁别椿从头至尾没安好心。
宁别椿是宁父的胞弟,但由于宁父很明显是“别人家的孩子”,锦绣前程与娇妻美眷在握,生下长女心思虽恶毒了些,但骄美无出第二。生下次子嘴虽然损了些,但少年风流长街过,常怀新花在握。
书中言说宁别椿有一种最隐秘的自卑,一旦落地生根,便是生生不息之势。
烧起的第一簇火,就是先把覃闻晏这个当今势头正盛的翊王拉下水。
虽然我觉得直接追杀这个举动很蠢,但当宁别椿步步成长起来后,后来几次都是一击必杀,不得不防。
“水深火热啊。”
“王妃何意?”
谢浸池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他旁若无人地走近我,一只手把住我的秋千架,身子微微前倾,以一个他最爱的近似于禁锢的造型箍着我。
“唉!”我别过头故作垂泪:“我心悦于你,可如今王爷醒了,我不知如何是好了。”
演,看谁比谁真。
谢浸池嘴角噙着不近人情的笑意,他躬身愈前,与我鼻尖堪堪方寸之距,与之而来的还有花树的一架香。
“从前如何,现在便如何。只要是王妃心里有我就好,其余的浸池甘之如饴。”
我怀疑这厮在套我的话。从前是如何?要不是我是穿书,还真不知道宁缃与谢浸池的从前。
我咳了咳,“还记得初遇时,你一身破烂衣衫却风骨清正,面对纨绔的挑衅扬眉冷对。那时我兴致一起,把你带回了府上。现在想来,许是那时候就已经对你倾心。”
谢浸池前期在作者的笔下,并没有那些病娇和疯批的影子,只让人以为他是个孱弱又怀才不遇,喜欢宁缃而不得的画师。
直到他杀了王府的一个小厮开始。
小厮名唤李二,无意撞破谢浸池在画中传递消息出去,被一刀割喉,扔进深井之中。
“哦?是吗?”谢浸池嗓音里浸满了温柔,轻抬眼睫望我,“也是,王妃第一次魇足的叫声,便是我听到的。”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伤疤,小小的一粒像极了一枚红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