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事事转眼就忘,不放在心上。估计那信里对我也没什么好话。是王爷回来的三日前,小厮急吼吼地送过来的。”
他屈着一条腿,半坐台阶之上与我一道赏月。
而我五味杂陈,连带着觉得月光都冰冷了起来。
宁缃与我的托付我能想得到,但在中毒之际,你是怀着怎样的心绪与至亲写下最后的话语呢?
第二日紫苏便把熬好的药端到了我屋中,娇娇弱弱的小姑娘,让人看着就很有保护欲。
“宁姐姐,我想问你一件事?”
我忍着苦将汤药一饮而尽,正做痛苦面具时,紫苏变戏法似的在她腰间荷包里掏出几颗包裹好好的蜜饯给我:“是我疏忽了,快吃一些。”
我囫囵吞枣地咽下,终于能分神回答紫苏:“谢谢,你刚才想问我什么?”
紫苏面上浮起红晕:“宁公子,可有婚约?可有喜欢的人?”
妙啊。
“尚无婚约在身,喜欢的人嘛,其实我也不清楚。”我看着温温柔柔的紫苏,“他喜欢张扬率性的姑娘,紫苏,来,你笑容大一些,眉梢再挑一挑,对就是这样,下巴再抬一抬。”
紫苏愣愣地听我的话照做。
一刻钟后,我欲哭无泪地表示放弃,让天然萌去做骄矜是我放肆了。
“紫苏。”冷冷的一道声音响起。
有人一身黑袍站在屋外,周身生人勿近的气场把日光都染上了几分凛冽,“参见大小姐。紫苏送药久久未回,小的便来看看。”
我莫名就知道,这人是书中蛰伏已久不出,一出便击击必杀的李饮。
“你又瞎担心了,宁小姐又不会吃了我。”
太失败了,我教了紫苏一刻钟,还不如此时她面对李饮时的底气足。
李饮似乎已经习惯紫苏如此,淡淡道:“你研制的药方已经分发出去,大夫们也在呼吁百姓服用了。”
紫苏忙不迭起身,“我这就过去,有些剂量要好好把握,否则对老人小孩有伤害。抱歉宁小姐,我先走了。”
紫苏腰间荷包在阳光下随着她的步伐而轻快晃动,晃的李饮眼角也微微一动,唇畔有轻不可见的笑意。
“李先生有什么事要与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