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欣慰:“你终于学会做人了。”
嘴比脑子快是个病,得治。
谢浸池怔了怔,继而只是望着我不住地笑:“还会拿我逗乐,精神气还在,如此我便放心了。”
我亦愣愣地看着谢浸池,原来病娇与疯批的背面,是无尽的温柔。
“小姐小姐!”
这熟悉的呼唤,一定又是在梦中,于是我翻了个身就要继续做梦。
“小姐小姐,来人了!”
紫苏生生把我摇醒了,晨光熹微,在她周身镶住一圈。她眼底一片青黑,眸中却清亮无比,继续生猛地摇着我:“有人来青州了,暂时不用担心人手不够的问题了。”
“什么?”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在哪儿,他们在哪儿?”
“因为城门再开流程繁杂,还要依次服下汤药,所以他们一时间还在城门口。”
“好!紫苏帮我拿一下外袍和鞋子!”我说着就直接赤脚朝城门口跑去。
与紫苏一起奋战了无数日夜的大夫们都攥紧拳头侯在城门口,有几位大夫瘦的衣服都宽大了好几层。他们攥紧拳头,垫脚朝不远处望着,双肩微微颤抖。
宁别久在最前方控制着秩序与人群,趁着大家不注意偏头抹掉泪水。
“儋州十六人,来不及记名字了,先写数目吧。”开道在前的姑娘在喝了汤药后急冲冲下了背篓就往城里跑,日光打在她灰尘遍布的面庞上,灿烂非常。
“三里县,八人。”
“摇县,五人。”
“云州府,二十三人。还有这些是我们带来的古医药籍,兴许能起点作用。”
“翰今府,十二人。还有五人赶路太急染了风寒,怕过给你们,等到好了就会来了,千万记得给他们放进来啊, 不然他们会打死我的。”
大夫们你来我往地记录着,各个都焦急无比,多写一画都等不了,好不容易喝下汤药,便戴上面纱往城里冲。
我听到了抽噎声。
紫苏捂着嘴偏过头去,泪珠便顺着她的指缝间划下,我走到坚守青州的大夫们跟前作揖,长长舒出一口气:“这段日子辛苦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