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在你面前好像真的没几句真心话,但这几句话实打实的真,你若有能自证身份的东西,去到宁别久跟前相认,一定是个大团圆结局。”我收起语气中的半分调侃,认真道:“等到回了京,我能想象到你们因为兵权而起的明里暗里的各种厮杀,可能与你们而言这只是两相较量,但会因其而受难的每一个百姓都是无辜的。经此青州一行,我不想再看到无谓的天人永隔了。”
谢浸池笑了起来,眼中有泠泠寒光:“那你便相信颠沛之下的两位皇子,会相安无事吗?皇权可是有至高无上的吸引力。”
我摇摇头,“不怕你瘆得慌,”看着谢浸池,我一字一字认真道:“我是信你。”
谢浸池一怔。
我问他:“你想做皇帝吗?”
“想,以前想的恨不得立刻就杀了崔将军。”
“那你现在还想做皇帝吗?”
谢浸池答非所问:“青州一行,我发现易怒、偏执、仁心欠缺,是无法当一个好皇帝的。”
“但你可以做一个完美的帮持者,覃闻宴曾说他翊王的封号来得可笑,现在想想,这个封号正正适合你。”
谢浸池听着我的话,慢条斯理道:“但老皇帝的人头还是要拿来当凳子坐的,还有太子崔将军什么的人头,也要日日换着坐。至于那真正要坐的金銮殿,谁适合谁去坐。”
有一说一,谢浸池能有这样的想法我着实有被惊到,“先辈打下的江山,你愿拱手让人?”
谢浸池很认真地想了想,“可我并不想后世史书到时给我一个暴君的评价,丢人。”
“或者相儿是否愿意陪着我,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好像脾气都好了许多,”谢浸池笑道:“我许是真的病了,但你是我的药。”
我看出了我今晚带来的消息给谢浸池带来的冲击,否则他不会到了最后又这样疯言疯语地转移话题了。
但也只是一秒钟,我的脑海中划了划一个念头,这些话中,其实谢浸池真的有几分真心在里面?
“有一个问题,我希望你可以如实回答我。”
“什么?”
“这个故事里,我的真正结局是什么?是否你早就清楚我不会是当皇帝的那个人,才会来告诉我方思的身份。”
又栽了。但这也在我的预料之中,我看得出来,从当初我和盘托出自己身份开始,谢浸池从来就没有信过我关于他结局的那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