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我努力唾:“童言无忌!”
她居然笑了出来,“和你这么一说,感觉没那么恐怖了呢。”
“陈云开知道吗?”
禾鸢避而不答,我却已自有答案。
“我给他打电话。”我说着就要摸手机,被禾鸢一把抢过。
“别,月亮!”她反应很大,“当我求你。”
我恨铁不成钢,“以前你最鄙视我看小言,怎么现在深受其害?得了绝症瞒着对方的梗能变一变吗?陈云开是你男朋友,他有权利也有义务知道。”
“他不是我男朋友。”
有的语言堪比刀子。一旦抽出,锋利得能断水。
“他不爱我。”禾鸢的眼神陡然阴翳,“或者说,他爱的不是我。月亮,你会用生命去祈求一个不爱你的人留在身边吗?你不会,请也别逼我。”
“他不爱你……”
我觉得禾鸢病糊涂了,“他对你怎样有几人看不出来?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想太多,把自己绕进了死胡同。”
接着女孩眼底的阴翳转为悲哀。
我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还是忍不住给陈云开打了一通电话,将禾鸢的情况如实转告——
“我不知道你俩究竟在北京发生了什么,千万别告诉我你丫真的移情别恋了!”
可陈云开也含糊其辞的,只说这两天就回川城,“帮我照顾好她。”
禾鸢从不缺勇气,还很有主见。否则高中时候就不会另辟蹊径,如今可能也没走出一条像样的路来。
她打定主意不让陈云开插手这件事情,就真的不肯见他一面。
“何必呢!”我在病房劝她,“只要没捉奸在床,多大事儿值得你们闹成这样?好歹十几年的情感。”
禾鸢依旧闪烁其词,“有一天你会明白。”
说完,江忘正好来巡房。
这还是我第一次正式见江忘工作的样子,有板有眼。他最近剪了头发,利落的短寸瞬间让他老了五六岁,可看上去让人更有安全感,放心把生命交给他的那种安全。
“化验结果出来了。”
他浏览报告的眼神锐利,尽量不带私人情感,“良性的。”
呼。
连我都情不自禁重重落下口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