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丢脸,哪怕心中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忽而如烟。
还好及时有来电转移注意力,才没让我整个状态崩陷。
“陈叔叔?”
我端着手机往里走,扔下一桌美食,拒绝再和客厅的人面对面。
陈叔叔:“月亮,你现在忙不忙?能不能回来一趟?”
“发生什么事了吗?”他不轻易给我打电话,一般都是陈阿姨主动联系。
陈叔叔的口气百般无奈:“你陈阿姨把自己关房间不吃不喝,谁劝都不顶用,我这不没办法,只能给你打电话。”
“啊?怎么突然这样?谁刺激了她。”
“还能有谁?”陈叔叔愤愤不平,“不就云开那臭小子。一声不吭请假就罢了,突然告诉我们要跟禾家那姑娘结婚。我是无所谓,你阿姨纳闷儿得很。”
“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挂完电话,我拿了包要走,江忘推开椅子站起来,“怎么回事?”
我只飞快看他一眼,“陈云开和他妈作死,陈叔叔让回去劝劝。”
“一定要现在吗?”他没多少底气的样子,“可我还有话对你讲。”
“回来再讲吧。”
无论现在谁找,我都必须离开公寓,否则我和江忘之间一定有场大战。
因为就在他进厨房倒开水的那一秒,我摁亮屏幕,发现来消息的果然是常婉。
她问:你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太小气了,林月亮,你太小气了。电梯徐徐下沉过程中,我攥紧挎包带,反复查找自己的原因——
不就朋友间寻常的慰问么?
还不许谁有几个异性朋友了?
你和陈云开光屁股长大人江忘说什么了……
可我闷在心脏那股难受还是没能纾解一点。
密闭空间,空气本流通,情绪和环境的双重挤压下,我竟差点喘不过气。
承认吧,林月亮。你在意的不是慰问,而是慰问的本质。
因为你发现,他找到了除你之外的树洞,可以任意倾吐情绪而没负担。那曾经只属于你和他的世界,已城门大开。你再也不能给他独一无二的什么了,包括港湾。
家属院。
陈阿姨的房间一点动静都没,陈云开也说一不二,弄得谁都下不来台。
“阿姨,开门好嘛?我是你的小可爱呀。”
半晌,门锁咔哒一声,陈叔叔的眼睛噌地亮了。
陈云开大爷似地坐在沙发上,“我说找她过来行吧。”看破全局。
结果我刚一进,陈叔叔要脚跟脚,被关了一鼻子灰。
陈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