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我对大人真的超有一套,主要是脑袋瓜灵活。
我进去不过十来分钟,就让陈阿姨雄赳赳气昂昂地出来吃饭了,速度快得令人发指,搞得陈云开都好奇,“你都和她说什么了?”
我给他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
不是我不想告诉他,而是我给陈阿姨出的招太损。
“您要真不想陈云开结婚,就烧了户口本,回头需要有什么用再去补办。陈云开没分家呢吧?要补办也只能以你和叔叔的名义。您一天不点头,他一天不能有老婆。”
当然,这只是短兵之计。
反正禾鸢现在身体还没恢复,加上事业起步,不可能在这当头结婚的。估计陈云开那意思就是提前给家里知会一声,给老人家三五年时间去消化,就像我和江忘。
江忘。
我没想过有一天,我会潜意识地不愿想这个名字。
离开公寓时,他仿佛真有很重要的事对我讲。可我沉浸在难以自制的悲伤中不愿听。
“目前什么事都没陈阿姨重要。”
我赌气放狠话,成功见他面上起了风暴。
“陈云开、陈叔叔、陈阿姨……林月亮,你干脆就去做他们家儿媳妇怎么样?!知根知底、妯娌和谐、关键时刻还能拉你一把,世上没有比这更好的组合了。”
“可以吗?”我也生气呢,“正好我现在过去问问吧,万一陈云开喜欢我呢!”
唰,有人彻底炸了。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江忘的模子开始结冰。
我悲哀不已,“那你呢?”我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那么努力,那么那么努力,就是为了不要失去你。
可你却像手中的沙,我握再紧,还是不得其法。
解决陈家纷争比我想象中快。
等我再回到公寓,果然得到一屋子冷清。
桌上我俩的盘子还原封不动,搁着两块基本没怎么动的菲力,以及满满一钵冒菜。我将它们捡到厨房,不小心打翻,可爱的鲸鱼盘子碎成大小好几块。
我蹲身下去收拾残局,结果碎片越来越多。
而后我才发现,不是碎片多了,是我眼底的闪烁把它们分裂了。
“江忘,不要去。”
没头没脑地,我一边捡碎片,一边自言自语:“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
可是,不要去哪里?
这个目的地,我竟连自己都不敢说。
常婉很会找地方,那座叫忘忧的桥连接的好像是两个世界。
世界那头,是吵闹喧嚣。世界这头,是山高水长。
我站在两个世界的分界线,瞧着两个身影一点点变小,往汹涌江水边靠。
常婉假装要往下跳,被她身旁的人拉一把。她嘻嘻哈哈跟着往回扑,只差没扑进他怀抱。是时,我头顶的路灯好像都不忍我继续窥探,滋滋两下,灭了,可它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