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是你胞妹,亦是我的家人,我照顾她是应该的。”
花芷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转移话题,但还是关切问道:“你最近几日都留宿聚宝阁,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聚宝阁收集天下奇珍异宝,再定期拍卖给各路达官贵人,身为阁主的顾晏惜已经营五年。
但鲜少有人知道,这阁楼创建之初用的是花芷母亲生前的嫁妆。
聚宝阁不论是地契,还是与官府签订契约留下的都是花芷的名字。
说她是聚宝阁的半个阁主,也不为过。
听得花芷提及阁中事宜,顾晏惜语气冷了几分:“我说过,阁内之事与你无关。”
这样豪不留情面的回答让花芷脸色黯然。
他驰骋京城多年,常与贵人打交道,怎么会不知道在人前给人留面子。
可七八年了,她在他面前又有什么面子可言。
她爱他,而他不爱她,这是她一直都很清楚的事情。
在这份感情里,她从一开始便低入尘埃。
花芷涩声开口:“那我走了,萱萱的事你无需……”
没等她把话说完,顾晏惜便敷衍地说了句:“知道了。”
花芷抬眼,顾晏惜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朝拐角处一个白衣女子走去。
那个女人,她认识。
京城赫赫有名的左相杜如臻的养女杜筱柔。
花芷不敢去看那一对背影,她低头狼狈离开。
聚宝阁顶楼厢房。
顾晏惜将手里的信封扔在桌上,看着窗外雨后的京城,神色冷硬。
紧跟进来的杜筱柔拿起信件看了看,眉头微皱:“这些年聚宝阁所有账簿明细都已秘密转移,假账三日内会有人送来,可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档子事,必须有人出来做替死鬼。”
顾晏惜看着窗檐下滴答的雨水,还有路上坑洼的泥泞,神情晦暗不明。
他寒门出生,一路从小地方走到京城吃了多少苦,只有他自己知晓。
眼下,他不能功亏一篑。
沉默良久,顾晏惜看向远方:“我会找到合适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