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连忙拉住绳索，但还是没能控制住。
砰！
一阵天旋地转，花芷根本来不及反应。
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流了下来，而后，陷入一片黑暗。
……
昏昏沉沉。
花芷虚弱的睁开眼，看到自己已经回了顾府寝房。
她强撑着想从床榻上坐起来，一双大手制止了她。
“躺着别动。”顾晏惜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花芷微微一愣，有些忽闪地移开了视线。
房间里，突然陷入一片沉寂。
花芷看着窗外，沙沙的雨声让她几乎分不清虚幻和现实。
“大夫说伤不重，但需静养几日。”顾晏惜率先打破了缄默。
花芷垂着眼没出声，胸口憋着的闷气让她开不了口。
顾晏惜瞧着她爱理不理的样子，语气冷了几分：“好端端的自己往马车上撞，你是嫌自己命太大了吗！”
花芷抬眼对上他的眼眸。
那双熟悉的眸子里找不出一点真正的担忧。
唯有不近人情的责备。
其实，她应该习惯的，他就是这样的人。
可还是会痛。
十几年，耗尽了一个女人一生之中最好的时光。
她将自己的全部都灌注到他身上，却得不到一丝回应。
“不会再有下次了。”花芷叹息一声，不想多言。
顾晏惜这才满意，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淡漠。
“听门使说，你今日去了聚宝阁？”他像是在提起一件很寻常的事情。
哗啦的雨声好像更大了，笼罩了花芷的整个世界。
“嗯。”她哑声回应。
“你都知道了？”顾晏惜的语气听起来很坦然。
坦然得像一把刀猛然刺向她。
花芷攥紧了手，忍着疼问道：“为什么？”
顾晏惜陷入了沉默，他看向窗户上不断滑落的雨滴，眼中好似有挣扎，又像什么都没有。
良久，他才低沉着开口：“你我取消婚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