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墨香的房间内,一锤先生拂过白须,神情有些凝重。
“你来善辨堂四年,师父别的不能帮你,唯有给你些傍身的银两,趁着官府的抓捕令没有下来,赶紧走吧。”
花芷喉头一哽,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什么。
“是弟子让师父失望了。”
离开善辨堂,花芷心里像压了块石头一样往水里沉,沉得她喘不过气。
她拖着疲惫的脚步往顾府走,却看到几个下人将她的所有行李全都从后门扔了出来。
她心一惊:“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顾府的下人看了她一眼:“我们家主子说了,你和顾府再无瓜葛,往后都别再妄想来我们顾府蹭住了!”
花芷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顾晏惜竟然觉得她是在顾府蹭住?
明明这整个顾府建造的钱财都是聚宝阁所转盈利而来!
花芷心里压抑着汹涌的情绪,没和那群下人过多争执,默默拿着自己的行李转身离开。
转了不知多久,花芷回到了清水巷。
这条她跟顾晏惜一起长大的老巷子。
长长的陈年老巷落满了银杏叶,好像跟她搬离之际未曾改变。
花芷走进却发现,连母亲临了时给她留下的小房子都上了一把厚重的铁锁。
锁上,刻着一个醒目的‘顾’字。
花芷现在才彻底意识到,现在的她是真的无家可归了。
拜顾晏惜所赐,她拥有的一切就这样轻易被他碾得一丝不剩。
走出巷子,花芷回望了一眼这条熟悉的老巷。
她这才发现,银杏树旁种着的芍药花不见了,刻着花草的石阶也布满了青苔。
看着没有什么变化,实际却处处都变了。
物是人非,原来如此。
花芷看着天色一点点暗了下去,感受到了孑然一身的无助感。
硕大的赣州她无处栖身,只能在茫茫街头漫无目的走着。
不知不觉中,她走到了魏府,黯淡的眸光微微亮堂了几分。
魏霄,大抵可以帮她暂且渡过难关。
花芷走上台阶,有些拘谨地敲响了门上的环扣。
待门开,她对门使报上身份,也说明了来意。
年迈的门使叹了口气,神情沉重。
“花讼师,我们家公子上次在衙门输了和杜家的官司,早就被抓入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