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迫使他停下脚步。
常放在口袋里的眼镜布不见了踪影,正当他抿着唇要用粗糙的围巾擦拭镜片时,一只手轻轻搭在了他遍布伤疤的手背上。
那是一只很漂亮的手。
骨节分明,皮肤白净的犹如最上等的白瓷,每一寸关节都分布的十分完美,足以令任何手控魂牵梦绕奉为瑰宝。
他睫毛微颤,视线顺着那只完美的手向上看去。
眼角与眉梢微微上扬,睫羽下的瞳孔像是揉碎了极夜与星河,盛着他从未见过的干净笑意,轻佻扬起的唇比枝桠初绽的桃花更加艳丽。
那是一张令人心神荡漾的脸,如果传闻中的那耳喀索斯曾留下画像,或许也无法与他相媲美。
“呐,颜色这么好看的围巾要用来擦镜片吗?”
过于昳丽的长相令他笑起来时总带着股勾人的模样,米白色的v领毛衣衬得裸露出的脖颈更加修长,像是娇嫩妖艳的玫瑰,无时无刻不散发着求人采撷的欲望。
他盯着少年那白净脆弱的脖颈,被血色围巾裹住的喉结微微滚动。
【爱意值两瓣。】
“崔景同学,用这个来擦吧。”
他的声音总是带着股笑意,听起来像是撒娇。在尾声处又习惯性放轻声调,又好像带着股调情的暧昧。
一块儿干净的手帕被递到他眼前,崔景没有去询问少年是如何知道的自己名字,只是沉默的把目光放在那块儿手帕边角绣着的字母'Y'上。
他伸手接过,又把缠绕在脖颈上的围巾摘下,强硬地递到少年面前,低沉嘶哑的声音缓缓吐出两个字。
“崔景。”
少年微微挑眉,顺从地接过这条看起来并不好看,甚至算得上丑陋的围巾,嘴角荡出若有若无的笑意,状似雀跃道:
“姚隐,未来班长。”
“还有,围巾很好看哦。”
崔景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再去看他,只是低头专注地擦好镜片,又因为那过于专注的神情,透漏出一种极端的克制。
与兴奋。
【恨意值一瓣。】
姚隐眼中笑意加深,目送他戴好眼镜后远去,随手把刚刚收到的血红色围巾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