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长明伸手去拿手机,却没有从他手中抽出来。
姚隐点开相机,拉着宴长明拍了张照片,换掉了手机屏幕上的初始壁纸,才将手机重新放进宴长明手中。
“这是做什么?”
“你要喜欢我啊,”姚隐笑嘻嘻地指了指手机屏幕,那脸上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少年只露出了一双笑意盈盈的眸,手臂揽在宴长明肩膀,从他拍照的角度刚好能看见他望着宴长明的眸子,“当你习惯了我的存在,就离不开我了吧。”
宴长明似乎微微愣了一下,才低低的应了一声,伸手拉住姚隐的胳膊。
“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
“不是要在宴郊别墅吗?”姚隐反手拉住宴长明的胳膊,拉着他走到门卫面前,笑嘻嘻地指了指宴长明,“宴长明,宴家大少爷,能进吗?”
那门卫脸上堆满了笑,连忙让开道。
不管这个只生活在传闻中,几乎没有出现过的“大少爷”究竟与主家关系怎么样,那也不是他能随便指点的,他们中间始终隔着一层主仆关系,他是绝对不敢轻易逾矩的。
走进了宴郊别墅的门,宴长明才开口出声。
“哪怕进来,他恐怕也不愿意见我们。”
“那又怎么样呢?”姚隐伸手拉住了宴长明的手,笑嘻嘻道,“丑媳妇儿都要见公婆的,何况我长得这么好看。”
宴长明垂眸盯着他,似乎轻轻笑了一下。
自从暂时卸任出来之后,他一直都有种虚无缥缈的恐慌感,离开了队伍与训练营,踏上名为正常的社会,他才发现自己没有朋友,没有认识的人,甚至就连父母也只不过是依靠着一层血脉维持的关系,他是与世界脱节的,这个普通平凡而又“正常”的社会,没有关于他的任何记载。
简直就像是不存在于世界上的人一样。
他有些茫然,更抵触这样没有存在感,好似与风声雨水没有什么区别的感觉,这让他感觉不到自己在活着。
但是这些感觉在与姚隐的相处过程中,似乎已经消散了很多。
他这才感觉到,原来被人需要和被关心在乎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你的能力该怎么办?”
他们走在林荫小道上,风从枝叶的间隙穿拂而过,伴着细碎声响,融散在暖阳里。
“如果要见家长的话,肯定不能包裹成这样对吧——”姚隐指了指自己戴着口罩与帽子的脸,裸露出来的眸子微微弯起,“其实还有种能够暂时压抑能力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