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日日自言自语，想与那人搭上话，但却再也没有听到过任何回应。
但对方时不时仍然会在他遭遇危险时接管他的身体，或者在他睡着时为自己绘制阵法，温上一碗甜汤。
他们以这样默契而无言的方式互相交流着，长明满足之余，又忍不住生出更深的执念。
他想能日日看见他，能随时随地触碰到他。
于是他拜入了修真界众人最为不耻的傀儡一派，那是在他看来，最有可能能够让药引出现在他面前的宗派。
他疯狂汲取着一切知识，永远将任何事情都做到最好，每日除了必要的休息，所有时间都拿去修炼与研究。
他也凭着这股拼劲儿被掌门破例提拔成了亲传弟子。
他做出第一具人身傀儡时，药引附身在了那傀儡身上。
外表看上去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就那样面对面站着，简直像是有面镜子横亘在他们中间，看上去怪诞又荒谬。
长明第一次伸手触碰到那傀儡时，几乎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手。
“长明，”那具傀儡开口说话，似乎想牵动面部肌肉弯起唇角，却因为傀儡的材质，只能勉强动了动，他大概是觉得这样不会是什么好看的表情，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冲他伸出手，“我好看吗？”
“好看，”长明伸手握住那冰凉如同尸体一般的手，心中升腾起更深的执念，“再等等，再等等我。”
“好。”
那傀儡歪了歪脑袋，似乎下意识想笑，又在感受到面部僵硬的牵扯感后，放弃了笑，只伸手抱住长明，语气仍是带着笑，一如既往，感叹一般道。
“能抱到长明的感觉，真好呀。”
“药引不像人的名字，我们改个字吧？”
那寄居在傀儡中的人伸手指了指自己，声音含笑，“可我本来就不是人啊。”
“你是，”已经十六岁的少年将那与他面容一模一样的傀儡抱进怀里，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你是和我一样的……是我最重要的人。”
“好吧，”于是那傀儡歪着脑袋，乌黑的发丝从他肩上滑落在一旁，“那我以后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