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那残魂当初逼着宴长明立下誓言时，就已经为他指明了未来的路。
再然后，就是姚隐的事了。
他在冰棺中沉睡千年，再醒来之时，仇人不是闭关消失就是早已逝去，徒留他一个人，守着一腔仇恨，留在这谁也不相识的世间。
任谁也不会想到，一个人，单凭一个人，短短一年间竟能搅得整个修真界天翻地覆血流成河，谁也不知道他那一身诡异的修为与妖魔般的能力究竟是哪里来的。
等他们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只将修真界搅成了一团乱麻，杀了那几个避世的仇人，便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中。
修真界的小辈几乎以为那样一个魔头是只存在于传闻中的虚影，直到百年之后。
他一一人之力，令天道破损，规则尽碎，末法时代降临。
姚隐抱着他跟天道抢回来的残魂躺进了冰棺，陷入万年长眠。
等着他的长明再次出现。
*
“你……是谁呢？”
姚隐望着那张脸，喃喃问道。
他或许并不需要一个什么准确的答案，或许他什么都明白。
他只是有些累，也有些恐慌。
宴长明不说话，只默默将他抱进怀里。
他是谁呢？现在又如何说得清？其他人格碎片全部被融合，而姚隐最初认识的那个“长明”，早就死在了万年之前的修真界。
而亲身体会过所有经历的他，又到底算谁呢？
回想起其他灵魂碎片留下的话，宴长明放在姚隐后背的指尖缓缓收紧。
“只要你想，”他终于艰难开口，声音艰涩，“我可以是任何人。”
【正文end】
洛朝暮 1
校礼堂内，巨大的帷幕缓缓拉开，一束强烈的灯光蓦然亮起，也照亮了坐在舞台中央的那个少年。
有摄像机的镜头对准了他握着话筒的手，那只手在灯光的照射下有些白的失真，但依旧能看到完美的骨相，那每一寸指节，每一个弯曲的弧度，甚至连手掌用力而鼓起的肌肉线条，都完美到了极点。
原本杂乱的礼堂内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直勾勾地盯着投影的屏幕，眼看着那摄像机的镜头滑过那只手，映出附着几个暧昧红痕的锁骨，最后定格在了一张极其具有冲击力的脸上。
从没有人想过，会有这么一张脸，美的能够轻易打破所有人关于美的定义，让无数人认同赞美，并为之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