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的,是洛洛。
是多少个深夜,韩祁疯狂担心的小孩,是梦魇深处久久无法释怀,担忧牵挂的小孩,幸好小孩看起来并没有吃什么苦,面色红润,倒瞧着长胖了些,气质间也有了些自信风流之气。
韩祁的眼还是红了,伸手揽住了门口捧着花束的小孩,本有好些话要说,却只顾着喊小孩的名字,“洛洛,洛洛。”
小孩很不解风情地被花束刺痒到,巴巴地呢喃,“韩医生,花…花钻到鼻子里面去了。”
只见苏洛洛难堪地扬起下巴,有一支不听话的薰衣草黏在了苏洛洛的脸上,煞是好看,又多了几分趣味。
韩祁揉了揉小孩的额头,笑着把薰衣草取了下来,小孩皱了皱鼻子,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惹得韩祁只更加疼爱,卷起衣袖给小孩擦鼻涕,小孩耸肩笑了笑,“这个脏,我吸回去就是了。”
小孩扬起头,真的就这样往回吸,可可爱爱没有脑袋,即便是经历了这么多劫难,在韩祁面前,苏洛洛永远愿意当回那个天真的小孩。
韩祁柔柔地笑开,他们似乎是心有灵犀,便知道这是小孩故意逗他笑的把戏,便把眼角的眼泪给憋了回去。
短暂的对视,一瞬之间,都在忍着眼泪,却都又说不清泪光的意义。他看得出来洛洛过得好,即便是不好,若是洛洛想要他觉得好,那也就是好了。
多日的执念和纠葛,让韩祁难以入眠,可此刻,见了小孩一眼,韩祁活生生把沉浸在骨子的爱悄悄全部藏匿了起来,仿若一切都放下了。
“洛洛来了啊。”李希维吃味地在厕所门后倚靠着,摆出一副正宫的模样,抽出一张纸替洛洛擦鼻涕,“哥哥给你擦啊。”
“啊啊啊,鼻子掉了。”苏洛洛故意叫着疼,只想逗韩祁笑得更烈些,谁知下场是李希维耳朵被揪住,像极了一个妻管严不敢还手,只得听从命令的怂样儿,“你出去,我要和洛洛说说话。”
妻严管瞬间脸垮了下去,很卑微地端起一盘水果,“你们说就是嘛,我去洗水果,而且我还要给你喂粥,你几天没吃东西了。”
“出、去。”韩祁嘴角的笑在望着李希维的时候瞬间凝着,刚刚的和煦到了他这儿全是厌烦,这实在是太伤人心了。
李希维像只受伤的小猫,巴巴地低下眸,委屈巴巴地往门外退,悄悄对着苏洛洛做了一个祈求的手势,“我就在门口,有事叫我啊,粥要尽快吃。”
门被韩祁关上,终于得了此刻的静谧,坐在床沿的韩祁望着苏洛洛,他正在用勺子搅动着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