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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九章一个病床一个家(2 / 2)

许度闻言愣了一下,感觉陆焉识那个拍了很久一样,他还以为都要这么长的:“这么快?”

周几行:“嗯。”

周几行闭目休息,声音略显疲惫。

“《燕化》是因为需要大量的特效,一个场景因为几个角色的共存,而要拍摄好几次,再后期合成,所以需要很长的时间。”

许度:“这样。”

在悠长缓慢的粤语慢歌中,周几行似乎睡着了,许度也没说话,好像在专心开车,给周几行一个休息的优良环境。

其实不止周几行一个人在NG,叶知彼的毛病多得很,就算是回看,看到不顺眼的都要重拍,好在一个亿对于他们这种现实向的电影来说资金算是充足。

每一个人,都在尝试,跌跌撞撞的去寻找他们想要的感觉。

周几行的确睡着了,他最近神经绷得厉害,偏头痛的时候吃药都止不住,对着剧本的白纸黑字怎么看都看不进去。

在床上睡不着,上了车,在微微摇晃上反倒是睡着了,他隐约的做了一个梦,但是回想的时候却是一片空白,皱了眉,睁开眼,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黑了。

周几行身体挪动,慢慢直起身,身上的外套随之掉落:“几点了?”

“醒了?”

是许度的声音。

“啊,八点多了,饿了么?”

脑细胞慢慢从休息中回到岗位,周几行摇摇头,把外套捡了起来,是许度的。

许度收起手机:“我饿了,下车,走!”

许度说是饿了,但也没去餐厅,他把周几行折腾得严严实实后,自个去排队,买了爆米花和可乐,然后进了电影院。

他让周几行拿着可乐,自己一手抱着爆米花,一手拉着周几行的手,许度指尖还带着空调的凉意,包裹着周几行的手掌,周几行低着眼看了一会。

“M12、13……”许度在黑暗中,眼神不太好使,踩个台阶,都怕一个一脚踩个空。

“上面。”

“哦!”许度仿佛恍然大悟,往上走的时候,勾了勾嘴角。

最后一排的角落。

不是最佳的观影位置,但最适合他们。

许度一屁股坐下,抱着爆米花就开始啃,到现在,他也是一副自然而然的样子:“吃么?”

周几行摇头。

“那你把我的可乐给我。”

周几行帮他把吸管插上,然后放在了放饮料的位置上。

等待的时候,人渐渐多了,几乎没有空位,许度爆米花啃了三分之一,有点腻了,就着可乐喝了两口。

终于,时间到了,观众们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画面呈现在电影银幕上。

许度就着一桶爆米花,看了将近两个小时的电影,以一个观众的角度来说,这部《燕化》是他这几年看过的,难得算得上好的电影,但是以他的标准来说,还没有到惊艳的程度。

各方面都挺成熟的,但是就是缺了一点惊艳他的味道。

电影散场,观众一边讨论着剧情,一边往外走。

“怎么样?”

许度问他。

周几行:“还行。”

许度把垃圾收拾收拾,再抬头,看着滚动的银幕,黑色的银幕背景上是一个个名字,他们成就了这一部电影。

“我跟你说过了,怕的东西,就去看看。”

许度转过头,周几行不约而同的侧过脸,与他对视,许度笑了,点点荧光都在他眼中:“惊艳我吧,周几行。”

周几行答:“好。”

………

《床家》到了尾声,王临川所扮演的严枳在那巴掌过后,心中的负能量越来越多,他压抑,渐渐没了耐心,看王芳,觉得哪里都不顺眼。

他在拥有着同样血缘的母亲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劣根性。

不想承认的劣根性。

于是越来越的厌恶。

他还看见13床女人的丈夫,在打水室里借着打水的小动作摸了一把一个女人的腰,回到病房时,又是那个照顾自怨自艾的女人的老实丈夫。

而14床,终于空了,在老夫妻离开后,它空了下来,仿佛在暗示着快要结束。

11床的老太太的拉锯战仍在继续,只不过又多加了一方——保险公司。

老太太想要出院后的保养费,还有误工费,她囔囔着站不起来,还要给她买一个帮助她恢复行走的工具椅,实际上,严枳看到过很多次,她在床上从床头挪到床尾,床尾又挪到椅子上,其灵活状态,就是他这个年轻人也比不上。

撞到她的女人的丈夫急促的想要让老太太出院,因为住在这一天,药水就需要六百多块,对于他们这样的普通人来说,真的承担不起了,就像那个给老太太端屎倒尿的女人哭的一样,他们真的是借都借不到钱了。

新加入的保险公司,推来推去,这个不行,那个得等。

三方就这样无止境的拉锯着时间。

严枳有想过夏光会管么?毕竟这浪费着一个床位,但是没有,始终都没有,夏光好像只会做自己的分内之事,其他的事,他好像看都看不到,那种从骨子里透露出的冷淡,却异常的吸引着严枳。

在第31天,夏光说,王芳可以出院了。

在医院陪床陪了一个月的严枳,在听到终于可以离开这的时候,是轻松的。

他去护士那办理出院,去中药房拿药,去小仓库拿拐杖,他并没有变,在人群中,他声音太小了,还是那个别人都听不见他声音的蝼蚁。

严枳的姐姐也来了,送王芳回家,在回家的路上,严枳直到了11床的完整故事。

可怜的女人,暴躁的男人,并非夫妻。

女人的丈夫在很早之前,就坐牢了,暴躁的男人她丈夫的兄弟,暴躁的男人有自己的合法老婆,但是在很远的地方,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十多年。

孩子都已经到了叛逆期。

听说女人的丈夫快要出来了。

车窗外的风景在流动。

一脸精明,跟肇事者斗智斗勇都脸皮的老太太。

虚伪也善良,敏感到非常擅长做被害者的王芳。

花了一万块来治崴脚却有一个瘸了不知道多少年腿的父亲的技校女生。

每天坚持背着妻子回家吃饭的男人。

自怨自艾有着看着老实却不老实的丈夫,下辈子都做不了苦力活的女人。

看似相爱相伴到老,但彼此算计,还有一大堆养而无用的虚伪后辈的老夫妻……

一个病房,四张床。

一个病床一个家。

……

半个月后,严枳在家接到了医院的回访电话,严枳沉默片刻,然后以非常自信坚定正义的语气,告知对方:“我理解你们很忙,但是能不能礼貌一点?我站在那一个多小时都没有人理我,礼貌是相互的,希望你们能改正!”

片子的最后。

是夏光推开门的场景,白光模糊了画面,电影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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