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祁风沉抱住的那一刻,时千楚条件反射地推开了他。
“阿楚,是我。”祁风沉以为时千楚仍然被之前的绑架吓得不行。
“我知道是你,”时千楚的脸色如同死灰,眼神里都是受伤的神色。
“阿楚,别怕。是我,风沉。”祁风沉再次揽她。
“放开我。”时千楚再次推开他,颤抖着,唇边一抹惨笑,“既然她回来了,我这个不合格的替身会主动让位,不会叫你为难的。”
“你在胡说什么?”祁风沉霸道搂住她。
“我知道,你爱的是她。”时千楚嘴角笑着,眼里却止不住地落泪,“我早就该知道的。”
“阿楚,你听我说——”祁风沉明白过来时千楚反常的原因,打算抱着她解释直到她消气为止。
时千楚越过祁风沉的肩膀看到一个人影,从不远处正飞速地朝这边冲过来。
是那个刀疤男!
她下意识一把推开祁风沉,生生替他挡下。
一阵晕眩中,她感到胸口被一把刀狠狠插进去。
相似的刀刺入腹的割裂感,让时千楚好似一下子回到一年多前的那一天,在晕染酒吧,看到那个浑身散发着禁欲而落寞气息的男子。
同样的刺痛感,同样的悸动,同样的心甘情愿。
那一瞬间,她忽然想到,原来的世界,她也是这样死的。
恍惚间,她听到祁风沉绝望的声音。
她缓缓闭上眼睛,原来这就是她的宿命,祁风沉的白月光回来了,自己的使命就完结了。
就这样也好,不用看着他们复合,不用祁风沉左右为难。
时千楚,就这样安心走吧。
起码这个世界的祁风沉安全了。
这是她最后意识下最终的愿望。
时千楚陷入了严重的昏迷。
整整一个星期,仍旧没有醒过来。
祁风沉像疯子一样,每天只知道守在时千楚床边,其他事情什么都不知道做。
顾子流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只能默默地每天将饭带到他面前,看着他机械地吃完。
也许,他连自己吃的饭是咸是淡都不清楚。
医生说,按理讲病人应该早就醒过来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病人的潜意识竟然不愿意醒过来,没有任何积极的求生意志。
祁风沉听到这话的时候,一个大男人,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下来。
他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前阵子时千楚会紧张兮兮地叫他千万小心刀疤男,为什么时千楚说在原来的世界的最后几分钟见过祁风沉。两度为他而受伤,换作任何人,都不会再想醒过来了吧。
顾子流担心地看着兄弟,他甚至预感到,没等时千楚醒过来,祁风沉会先垮掉。
最后没辙,顾子流派人把祁风沉绑起来架走,完完全全不顾祁风沉激烈到自伤倾向的反抗。
一天天过去,时千楚仍旧安静睡着,没有任何打算醒过来的意思。
段名琪哭着趴在叶南谦胸口,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伤心,好像这种失去朋友的恐惧和悲伤她在什么地方早就领教过一样,心里是没来由的一种熟悉的悲伤之感。
这天,叶南谦安抚好段名琪,只身一人坐在了时千楚的床头。